但是乱吵一阵,并无结果。
黑鱼帮一个汉子对李大个子说道:“咱们就坐在这儿等,既然有人传话让来,那就一定有主家到场。盐驴子们想逃也逃不掉,咱们一定会弄清楚。”
“好。”
李大个子这些人,便在屋前的碾盘周围坐下来。不再搭理王五和赵六。
那王五和赵门,也不再挑衅,他们俩坐在了门槛上。
双方就这么怀着敌意,坐下了。
……
这情景倒是有些可笑。
两拨说不是敌人,也说不上朋友的人,相对而坐,从吵骂到互不理睬,就这么枯坐着。
躲在柴堆后面的刘一刀,甚觉好笑。
他早就听出来了,这两拨人,其实都是上当的。
他们被别人暗算,吃了暗亏,到一户逍遥庄来救人,结果一碰面便发生了误会。还差点打起来,这些提着脑袋闯世界的江湖豪客,看起来是被别人玩弄了。
那么,玩弄他们的,是谁?
左擎天吗?
……
“呜——”
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的箫声。
由远而近。
坐在屋前的李大个子和黑鱼帮帮众,以及坐在门槛上的王五和赵六,都站起身来,朝着远处眺望。
从坡下,走过来一个人。
这人穿了一身月白色长袍,身形玉立,手执一杆竹箫,走路轻快,风度翩翩。
他走到近前,朝着房前的众人一拱手,说道:“各位请了,敢问各位是黑鱼帮和盐行的弟兄么?”
李大个子打量他两眼,没吱声。
矮胖子王五忽然瞪着眼睛喝道:“司马明玉,是你小子。”
此人正是司马明玉。
司马明玉微微一笑,“老兄,你认得我,那好极了,幸会,幸会……”
举手一揖。
王五骂道:“幸会你娘个屁,妈的巴子,你个不要脸的货,还没死啊。”
司马明玉被骂个狗血喷头,倒是不恼,转头对黑鱼帮的人微笑着说道:“各位,看衣着,是黑鱼帮的好汉喽,本人与你们安帮主,也算旧识,大家都是老朋友,各位顺安。”
“少套近乎,”李大个子用鼻子哼了一声,说道:“司马明玉,你是什么鸟儿,我们心里清楚,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这倒是有意思,那司马明玉说话文质彬彬,举止得当,礼数周到,而黑鱼帮和盐驴子们则是粗俗无比,开口便骂,画面极不协调。
司马明玉倒是涵养极好,并不急,脸上一直露着笑意。
“各位,勿发无名之火,本人前来,乃是替人传信,而且是传你们最想听,最需要的口信,你们是想听啊,还是不想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