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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老大、尹舵主等人,突遇这样的变化,都有些措手不及,面面相觑。这是个谁也没想到的局面。
堂主忽然撂了挑子。
大家都像泥胎一样,僵了数秒钟。
那“孔大哥”先开了口,他冲着祖之庭说道:“堂主,您如此做法,倒也不妥,眼下总堂人心惶惶,不可无主,若是大家都离心离德……”
“不,”
尹舵主开口了,他打断孔大哥的话,用坚定的语气说道:“祖堂主之举,卑职以为,并无不妥,这两年来,明眼之人,都看得出来,他实是受人操控,象个牵线木偶一样,处处被动,对自己,对堂口里的弟兄,都没好处,如能卸任,其实是个解脱,祖大哥,在下对你此举,表示感谢。”
他冲着祖之庭拱了拱手。
施的并不是洪顺堂那套独特的礼节,而是像市面上的人一样,拱手。而且嘴里的呼唤也改了,称为“祖大哥”,显然,已经是不把他当成堂主了。
祖之庭依然耷拉着头,没出声,只是摆了摆手。
孔大哥搓了搓手,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裴老大道:“祖大哥此举,我也深表感谢,人各有志,不能强求,他能够识得大体,不在堂主之位上作难,也算是对堂口立功,裴某放下一句话,他卸了堂主的位子,今后弟兄们谁也不可为难他,仍然敬为前辈。”
在座的人,有人纷纷叫道:“同意。”“就是这样。”
看起来,对于祖之庭卸任堂主,多数人还是赞成的。
忽然那倪护法,叫起来,“我也同意,祖大哥本不是当堂主的料,他见贤思齐,主动卸任,乃是为大局着想,咱们重推堂主,振兴本堂……”
“你等等,”
忽然裴老大一伸手,打断他的话。
目光中露着鄙夷之色,冷冷说道:“祖大哥卸任,大家以礼相待,可你就不同了,这两年来,你给本堂出了多少馊主意,坏了多少大事,祖大哥难有作为,与你脱不了干系,就算大家重推堂主,也用不着你来操心,你的帐,咱们还需好好算上一算。”
倪福叫道:“裴老大,你别血口喷人,姓倪的脚正不怕鞋歪……”
“呸!”
正在这时,门外又走进个下属,“报……报告,”他想说报告堂主,但是堂主已经不在太师椅上坐着了,而是耷拉着脑袋,坐到了旁边,这情形甚是别扭,他倒有些不知所措,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报告,外面那位道人,又在催促了,请……明示,如何答复?”
孔大哥回头说道:“你去回复,就说我们即刻放人,请他们稍候,呆会我出去亲自向建雄道长说个明白。”
“是,”下属转身出去了。
孔大哥吩咐完了,回头对裴老大等人说道:“老弟,你们暂时就先别吵了,依我看,还是先推举新堂主,再作定论,否则大家先自内讧,互相杀起来,难免伤了自身元气,咱们将朱雀分舵,玄武分舵各舵舵主,召集齐了,重推堂主,这才是眼下最要紧的大事,你看如何?”
裴老大道:“孔大哥,说到推举新堂主,兄弟并无异议,只不过,有一件事,却须向大家说明白,三年前,咱们洪顺堂的堂主,本是邢冀,邢堂主领着咱们,红红火火,何等气魄,只不过他老人家突然失踪,这件案子,始终没弄明白。成为一桩悬案,难道,你们忘了当年那件‘堂主血书’的事么?”
他一边说着,猛地从衣兜里一拽,掏出一件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