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汉雄笑道:“大姐,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们三个人,刚刚和采花贼较量过,结果,以三抵一,被采花贼打得落花流水,狼狈不堪,真是丢死人。”
田秀芳笑道:“所谓术业有专攻,你们不是打架的料,这没什么丢人的。下回再遇到,一定要小心。”
“可惜,黑灯瞎火,我们都没看清采花贼什么模样。”
“这好办,”田秀芳说道:“你们带着纸笔吗?”
满不懂身上,是随时带着笔墨纸砚的,为的是能够开药方。
说话间,船到对岸。田秀芳将小船泊好,大家离船登岸。满不懂从包袱里拿出纸笔,田秀芳将纸铺在膝盖上,抓笔在手,三勾两描,很快就绘出一幅水墨简笔肖像画。
这是个国字脸的人像,眉目清秀,神态儒雅。
令罗汉雄又一次惊讶的是——田秀芳的绘画功夫,敢情也是绝了。她下笔流畅,勾勒简单,但是笔下的画生动传神,不但画出了人的外形轮廓,而且将表情神态,也画得惟妙惟肖。
罗汉雄不禁看呆了。
他想起另一个人来。
桑丹凤。
……
在长沙的时候,他曾经看见过桑丹凤作画,那小姑娘就有一手极漂亮的绘画技艺,勾勒人物肖像,生动传神,与眼前的田秀芳,颇有几分相像。
桑丹凤……她还好吗?
……
满不懂赞道:“田大姐,您的画功,也真叫棒。”
田秀芳道:“小可之术,不足挂齿。”
她说着,把画交给罗汉雄,“汉雄,给你,拿着这幅画,以后若是遇到此人,一定多加注意,力争缉拿……喂,你怎么了?”
她看着罗汉雄痴愣愣的神态,有些纳闷儿。
罗汉雄瞪着眼睛,一副神往之状,目光里尽是痴惘。
在田秀芳的提醒下,罗汉雄猛地回味过来,赶紧把思绪收回,尴尬地笑了笑,“没,没什么,我刚才想起一件别的事了。”
他将画接在手里。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从衣兜里摸出一枚玉簪,便是在和葛家和采花盗搏斗的时候,从贼人身上缴获的那一枚。
“大姐,你看,这是我从贼子那里夺来的,挺好看的玉簪,上面画着一支兰花,很巧妙,兰花的图形是两个字,明玉,这说明一个问题,我碰到的那个采花贼,就是司马明玉。”
田秀芳把玉簪拿在手里,仔细打量。
“嗯,不错,十有八九,就是他。此贼不但擅长撬窗入户,而且才学甚好,假充儒雅,哄骗少女,很善于伪装。此种戴着面具的贼,为恶更剧,越早抓到越好。”
大家聊了几句,便即分手,田秀芳继续去追踪司马明玉,罗汉雄等三人,径奔水云观而去。
……
水云观只是座很小的道观,罗汉雄他们来到跟前的时候,甚至有一些“失望”之感,一座低矮的青砖小院,三间正殿,两间偏殿,一间耳房,都很破旧,椽檩开裂,一副年久失修之状。
不过,道观外面有一片牡丹花圃,长得非常繁茂,红色、粉色、白色的花朵,大大小小,争奇斗艳,香气袭人,花圃间修着鹅卵石小路,走在甬路上徜徉花海,犹如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