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黄说道:“此事说起来,颇为怪异,师父带了我们五个人,来狐仙岭参加药王大会,本来大家都是高高兴兴的,谁知道,走到蔡记烧锅的时候,却出了岔子,那蔡记烧锅并非位于村镇之内,而是在一片山岗上,独门独院,门前不远,有一片竹林,是烧锅蔡老板特意栽植的,为的是每年毛竹成熟的时候,选精干之竹,酿制竹酒。那竹林内外,风景优美,师父便对前胡师兄说道,‘你去林内看看,有无可采之药’……”
石锁心道:“石三针手下这些徒弟,不知道还有叫扁豆、虎骨的没有。”
“……我们师兄弟出门,都有个习惯,肩上必背着竹篓,沿途采集可用药草。当时前胡师兄听见师父吩咐,便答应一声,背着竹篓,进入竹林。师父又说,我和这间蔡记烧锅的蔡老板,也算旧识,从他这里买过酒,既然路过,进去打声招呼,顺便讨些水喝。带着赤芍师弟,径直走入烧锅坊的院内,这时候,竹林外面,就剩下我和百合了……”
“等等,”石锁插嘴问道:“烧锅坊可有炊烟冒出?”
姜黄摇摇头,“没有,现在回想起来,烧锅不但没有炊烟,而且毫无动静,一片死寂,没有蒸、碾、捣、酿等迹象,也无人声,就象停业了一般……说实话,我们师徒,平时以制药研方为业,对这些世间俗务,也真是没太注意。”
“明显烧锅里有问题嘛。你们真是……唉。”
石锁摇头。
这些人在医术上,可能是真的有两下子,但是说到与歹人恶人作对的经验,可就差得太远了。跟罗汉雄一样,很多时候都有“书呆子”气。
这没办法。
姜黄叹道:“谁说不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我和百合等了好大一阵子,却没有一个人回来,心下奇怪,我便对百合说,师弟,你去竹林里看看,前胡师兄为什么还不出来?难道竹林里药材很多么?结果百合进入竹林一看,大吃一惊,只见前胡的药篓,翻在地上,里面的采的药草都掉落出来,人却无影无踪……”
“那片竹林,有多大?”
“约摸……有三五十亩,后面又有一片茶林。”
“唔,秘密不在竹林,在茶林。”
石锁是个粗人,但是对于争斗、攻守之类,却是天生在行。他立刻对形势做出了判断。
姜黄道:“当时,百合知道前胡出了事,在竹林里转了一圈,赶紧回来向我报警,我当时也慌了,前胡到底怎么了……还是赶紧禀报师父要紧,于是我们两个,匆匆进入烧锅坊,百合兄弟走在前面,我在后面……”
“你很聪明。”石锁说道。
姜黄脸色有些尴尬,“这个……倒也不是,百合比我的腿快,跑得快了一些,当他迈过烧锅坊的大门槛之时,突然就从门后飞出一张大网,把他连头带身子,都给罩住了,我一看情势不对,吓得扭头就跑……”
“我就说,你很聪明嘛。”
姜黄更加尴尬,“这个……当时我想,如果再冒冒失失往里闯,必然也跟百合一样,被人用网罩住,成为网中之鱼,毫无疑问,师父和赤芍,一定也是给人罩了,烧锅坊内,显然是有敌人,藏在暗处,我没别的办法,只能撒腿就跑,赶紧为到马蹄沟,向同行的师兄师弟,师伯师叔们报信,想办法营救我师父。”
“很好,你很聪明。”
姜黄低下头。
贝火石道:“姜黄,你做得没错,赶紧脱身,来报信,是对的,否则必将被敌人一网打尽。我只是奇怪,你师父是个与世无争的人,葫芦谷向来的宗旨是治病救人,不与人为敌,为何会遭到伏击,那蔡记烧锅,一向名声也不错,怎么突然变成了陷阱,此事甚是可疑。”
石锁站起身来。
“在这儿说什么都没用,赶紧组织人手,前往烧锅坊,是正经。贝大夫,此事须作准备,刀枪棍棒之类,武器是必须的,另外,你们都是用药高手,制作一批药剂,大有用处。”
“石锁,此事,就由你负责,由你指挥,包括我在内,现在都听你的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