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汉雄,你知道三牛的父母是怎么死的吗?”
“不知道啊,三牛这傻小子,又说不清楚……”说到这里,罗汉雄忽然一怔,一拍大腿,“淡眉毛,你不会是说,是钱一味杀的吧?”
“一点儿没错。”
“啊?”
“你啊什么啊,钱一味是个表面笑呵呵,背地捅刀子的人,当着面亲哥哥密姐姐,一转脸就下杀手,他现在绰号叫‘毒王’,你知道吗?”
“知道。”
“嘿嘿,可你知道吗?当年,这个‘毒王’的称号,不是他,是我师父殷无灭,那时候不叫毒王,叫五圣王,五圣就是蝎子、毒蛇、蟾蜍、蜈蚣、蜘蛛,他老人家最擅长使这五种毒物……”
罗汉雄心道:“怪不得,三牛会捉蛇,驱蛇。”
“……那年,冬天下大雪,师父早晨开门的时候,却见门前躺着个衣衫褴褛的人,冻僵了,昏迷不醒,赶紧将他抱进屋里,暖热了身子,救醒过来,那人自称被坏人迫害,家破人亡,冻饿无助,他名叫……”
“钱一味!”罗汉雄脱口而出。
“对,正是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他嘴里说的,全是谎言,一切都是他策划好的,假装冻僵,向师父苦苦哀求,给他一条活路,那时候师父制药、贩蛇,人手确也不足,便将钱一味收留下来,当个杂役,谁知道,他奶奶的这个狗东西,暗藏一副黑下水……
说到这里,他抖了抖两条淡眉毛,停下来。
竖起耳朵,仔细倾听。
洞穴深处,似乎是有什么动静。
他赶紧站起身来,对罗汉雄低声道:“你走吧。”
罗汉雄和小芳也站起身来。
只见淡眉毛抽抽鼻子,额上那两条“卧蚕”似的眉毛抖了两抖,露出凶狠的表情,说道:“刚才,我差点杀掉他,就差那么一点,这家伙,又奸又滑,象泥鳅似的逃掉了,现在,又要从哪个旮旯里窜出了……”
罗汉雄和小芳,都情不自禁地朝着身后瞅了几眼。
淡眉毛道:“罗汉雄,你还有蜡烛没有?借我两支,我还要去追钱一味,在鼠仓洞里,好好跟他玩玩。他奶奶的,这个洞妙极了,我非把这小子绕死在洞里不可。”
“有,有,”
罗汉雄从包袱里找出两支蜡烛,交给淡眉毛。
淡眉毛很满意,把蜡烛揣起来,“很好,罗汉雄,我告诉你,以后见着他小心点儿,别轻易上当。像你这种书呆子,有时候容易猪油蒙心。”
“这是什么话!”
“还有,你从这出去,到那个鹅卵石洞厅,记着,想出山,逢岔向右,明白了吗?”
“哦……太好了,谢谢你。”
“另外,你出洞之后,替我办一件事情。”
淡眉毛说着,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来,交到罗汉雄手里,“你到狐仙岭下的蔡记烧锅,把这个交给蔡掌柜,切记,一定不要弄丢了,我可能要在窟窿山呆几天,怕给耽误了,你替我跑一趟。”
“没问题。你多保重,老兄,祝你旗开得胜。对了,有件事得告诉你,三牛这傻小子,跟程老秃在一起……”
“我到这儿就是寻找三牛的,你不用管了。”
“那程老秃表面上对三牛很亲热,实际上心怀鬼胎……”
“嗤,你以为,我像你那么笨?。”
“你……怎么这么说话。好好,再见。”
罗汉雄拱了拱手,带着小芳,与淡眉毛分了手,按照他指点的路径,很快回到了那个美丽的,洞壁上镶嵌着鹅卵石的大洞厅了。
就是从这儿,他们走错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