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贵家的院子里,站着坐着,聚集了好多人。
赵老二、何未原、罗汉雄、石锁、小龙,还有好多村里的男女少老少,都聚在这儿,大家谈论得热火朝天。
王大贵蔫头耷拉脑,摇着一把蒲扇。
他已经知道了“教主”现形的经过,大家刚才七嘴八舌,议论的就是罗汉雄揭穿骗子的过程。
赵老二对他说:“大贵呀,别糊涂了,他自己都承认了,骗的钱也都退回来了,就你这个死顽固,还转不过弯来。”
“那说明他的法术,不如别人高明。”王大贵嘀咕道。
有些人,就是这样,认上一条道,就不愿意回头。
罗汉雄笑道:“大贵,我根本就不会法术,给骗子身上喷的水,是蜂蜜调的药剂,气味吸引蚂蚁,说穿了一文不值。”
“可我老婆的病,确实是我得罪了黄大仙,教主治过之后, 正在慢慢好转。”
“你拉倒吧,”赵老二不客气地说:“你别自己骗自己了,我闺女说了,你老婆的病根本没好,都是你们自己的心瘾,骗子拿着你们当招牌,你上当了,反倒给骗子当枪使。”
王大贵闭上嘴巴,不吱声了。
何未原在旁边吸着小旱烟锅,笑咪咪。他知道象王大贵这样的人,并不少见,想一下子扭转过来,很困难。他说道:“大贵,你老婆的病,我帮你请个城里的医生,正正经经医治,别再用那些骗子给的所谓圣水了。”
“可是……”
“别可是了,不用你花钱,我找个相熟的医生。”
王大贵还在犹豫,赵老二在旁边都着急了,“我看行,就这样,大贵,说你什么好,碰上何老师他们这些好心人,是咱们的造化,你这种前赶着不走,倒缩着倒起劲的人,真应该狠狠踹你两脚……”
……
天快晌午了。
王大贵憨憨地说道:“何先生,罗先生,中午我捞干饭,你们在这吃,老二,你帮我烧火。”
何未原磕磕烟灰,站起身说道:“不吃了,我们还有事,书院里忙得很哩。等找到了医生,我就来跟你联系。”
“谢谢,谢谢。”
谢绝了村民们的挽留,何未原一行人,出了石崖村。
王大贵把他们送出老远。
路上,石锁说道:“要说大贵这个人,老实巴交,可就是一根筋,简直就是榆木疙瘩脑袋。”
何未原道:“这样的人,世上有的是,农民的脑子不开化,这不是个别现象,咱们将来办讲习班,就是要给老百姓灌输新思想,让他们得到启蒙开化,王大贵,还算不上糊涂的,只不过是老旧观念根深蒂固而已。”
罗汉雄感慨道:“老何,我感觉,咱们这个讲习班,太重要了。”
“对。咱们承担的,是历史使命。”
大家一路讨论。
快进城的时候,路过一个叫“草洼”的小村,大家进入村内。原来这村里有一处老宅,是钱小龙家原来住过的,一直闲置,大家帮着小龙,去老宅里开窗通风,打扫打扫。
当时这并非个别现象,城里的有钱人,乡下有宅子,宁可空着,并不卖掉,在兵荒马乱的年月,做个退身步,如果城里局势紧张,就搬回老宅。
“就在那儿,那就是我们家的老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