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罗汉雄,三姨太那个贼老娘儿们,派你出来做啥狗屁勾当?”李大疤瘌给罗汉雄解开了绳索,粗鲁地问。
罗汉雄揉揉被绳子勒痛的手腕子。
“我说李老兄,要说你这张嘴,可真够臭的,你就不会说一句人话,但能够说话好听点,你也不至于混到这个份上。”
“就是,就是,”
那个将罗汉雄擒住的艄公,凑过来,附和道:“大哥,你就是这点不好,嘴巴比茅房缸还臭,上回跟海老大闹掰了,可说是攀个高枝儿,受招安投奔陆大牙,可又没给人怠见,都怪你这张臭嘴子,不会说话。”
“放屁,”
“唉,就算是放屁,也还比你放得香一些。”
“你奶奶的,”李大疤瘌气哼哼地踢了艄公一脚。
罗汉雄得到释放,旁边的霍德宇看得眼热,一个劲给罗汉雄使眼色,意思是——你帮帮我啊。
但是罗汉雄假装没看见。
你奶奶的,让李大疤瘌砍了脑袋才好呢。
这时候李大疤瘌指着霍德宇,问罗汉雄,“喂,姓罗的,这小子,是跟你一个窝子的?”
“不是。”
“那他是啥鸟?”
“他姓霍,好像是南方来的乱党。”
“哈哈,”李大疤瘌咧开大嘴,“他奶奶的,原来是乱党,那可太妙了,老子今天心里不顺畅,正好拿你开开心,一会剁了脑袋,喂王八。”
霍德宇叫起来,“喂喂,别误会,我不是乱党。”
罗汉雄笑模滋地说:“咦,霍兄,你亲口告诉我的啊,在火阳城里,你忘了?怎么拉完屎提起裤子来,就不承认了?”
“不是,罗兄弟,我真不是,我是陆参议府里的。”
罗汉雄心道:“你奶奶的,我早就知道你是陆参议府里的,那回,要不是蜡头看穿了你小子的真面目,老子还差点上了你的当。”
但他嘴上却说道:“霍兄,这不大好吧,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既然当了乱党,就当到底。”
“罗兄弟,你这时候别落井下石啊,我真是陆参议府里的。”
“霍兄,说这话容易,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可空口无凭啊,你有什么证据,说明是陆参议府里的?”
调侃完了,他还问旁边的艄公,“喂,兄弟,你看他像是官家府里的吗?”
“嘻嘻,我看他是阎王爷油锅里的。”
罗汉雄正自幸灾乐祸,冷嘲热讽,忽然看见霍德宇脸上表情在发狠,横肉直颤。
同时上身的肌肉也在鼓胀。
他要干嘛?
心里恨的吗?
正自疑惑间,只见霍德宇大吼一声,“嗨!”
身子猛地站起来,同时,两手挣脱了绳索。
原来,这家伙硬生生把绑在手臂上的绳子,给挣断了!
喔勒个岑……罗汉雄惊得差点跌个跟头,这小子本事也太大了,就算绳子有点不结实,可是凭着两臂之力将它硬挣断,这份功夫也太惊人。
只见霍德宇脱去束缚,两脚往前一踏,像旋风似的,伸手去抓李大疤瘌的肩膀,速度之快,犹如闪电。
李大疤瘌也吓了一跳,“嗷”的一声怪叫,赶紧去抓那柄砍刀,可是他慢了一步,霍德宇捷如猿猱,一把揪住他的肩膀头,顺手一提,将他摔了个仰八叉。
李大疤瘌也是个惯匪出身,临危不乱,伸腿使了个“兔子蹬鹰”,猛踢霍德宇的裤裆。
霍德宇身子轻轻一拧,软得就像面条一般,瞬间就避过了这一脚,同时左臂抡起来,像风车似转了半圈,结结实实地打在李大疤瘌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