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郁。
破窗外的景,已渐渐隐没在浓浓夜色里,像是一幅褪了色的画。
只是这幅画并不怎么好看。
一幅涂满了黑色的画岂能好看。
客房里很安静。
一个男子抱着一个孩子,朝着一个女子招手。
想必这是哪个丈夫来追因受其他男人蛊惑而离家的妻子。
可那个孩子不是男子的孩子。
那个女人也不是男子的女人。
所以客房里才安静。
因为他并不是那个被人抢走妻子的丈夫。
否则,就算是再有风度的男人,此刻也一定会风度欠佳,跳起来破口大骂。
骂一声“贱人,滚过来!”
渔小仙是贱人,可她绝不会滚过去。
阎信也没让她滚过来,更没骂她一声贱人,而是叫她来姐夫这边。
阎信说完闭上了嘴。
很多话只需要说一次就行,说多了只会惹人厌烦。
渔小仙闭着嘴,她不想过去,也不敢过去。
毕竟她可是一直想杀自己这位姐夫,更想杀自己这位姐夫的妻子。
她忽然想起了很多事,很多不该想的事,很多本该被她忘在脑后的事。
那些事并不幸福,反而很痛苦。
只有痛苦的事才值得被忘记。
渔小仙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想起了极乐女。
小时候渔小仙只认识极乐女和一些她不认识的男人。
那时她哈着冷气在屋外玩雪。
男人也哈着“冷气”,在她和极乐女的屋里玩,玩得很愉快。
后来,每一个从极乐女床上爬起来的男人全死了。
该死的。
不该死的。
全因喝了毒水而死。
渔小仙现在突然想,其中有多少男人是不该死的呢。
毕竟那些男人本来就是受到了极乐女勾引才上得床。
渔小仙又想到了极乐女。
不知道她如今在哪个男人床上,是不是已经死了。
应该已经死了。
毕竟极乐女已将自己全身内力传给了渔小仙。
渔小仙也在有内力后第一时间杀了极乐女。
可她总觉得极乐女没死,一直活在某个地方。
渔小仙一定会将她找到。
再一次亲手掐死她。
再一次弑母。
渔小仙其实恨得是天魔教主。
若非天魔教主始乱终弃,极乐女岂会变成一个贱女人。
毕竟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最大的报复莫过如此。
极乐女若不如此,渔小仙也不会亲手掐死极乐女。
可是天魔教主等不到她去恨就已经死了。
所以她只能恨别人。
这些事渔小仙根本不用去想,不必去想,也是她从不愿去想的。
可是现在她却全想起来了,也想得很乱。
在她想得最乱之时,她看见了一个人,站在她面前。
渔小仙打了个寒颤,退缩了几步,脸已吓得发白,摇头道:“不......不......”
阎信似笑非笑变得不再笑,似冷非冷变得更冷。
“别胡思乱想了,渔墓婵是什么人,你应该再清楚不过,靠你自己可杀不死她,姐夫能帮你。”
阎信已变得面无表情。
渔小仙眼中似有挣扎,过了很久,才缓缓说道:“你是阎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