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莹吃完早饭,终于受不住的补觉去了,这一睡,便到了落日时分。
一天的时光就要过去,崔莹追悔莫及。
吃完晚饭后,她支开小桃,自己拿着纸开始动手起笔。
刚写了一个字,就差不多占据了平常人十个字的空。
这字体大得,观感一言难尽。崔莹忍着不适,再次起笔。
这若是被小桃看见了,估计都要怀疑她家小姐是不是被掉包了。
就这样写了一晚上,一大摞纸叠了起来,崔莹趁卯时之前放在床底,自己爬上床睡觉。
小桃进来时,见床上的人正熟睡着,而桌上的油灯早已油尽灯枯。
她甚觉得奇怪,昨夜离开前这油分明多得很,怎么一夜之间就没有了?
应该是小姐昨夜忘记吹灭便睡下了吧。
崔莹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见小桃已经在打扫了,没发现什么,她这才闭眼而眠。
一夜通宵,早已困死。
崔莹这几日白天而睡,夜晚挑灯夜战,令莫秋知怀疑是不是得了什么奇怪病症。
趁她熟睡之际,莫秋知专门请了古家郎中来瞧看。
郎中摸了摸脉象,又看了看瞳孔,这才站了起来。
此时的崔莹,早已困得进入了深睡,毫不知情。
莫秋知担心道:“大夫,可是为何如此嗜睡啊?”
“夫人放心,从脉象来看,小姐无碍。许是近日过多忧心,肝虚,夜里恐多梦,因此白天睡得多了些。这饮食如何啊?”
莫秋知看向小桃,小桃上前道:“小姐这几日饮食都正常。”
郎中:“能吃能睡,身体无碍。”
此话一出,莫秋知这才放宽心来。“应该是家里布庄的事让她忧心了。那多谢大夫了,大夫这边请。”
他们走后,小桃关上了门。走到床前,一阵风透过窗户吹了进来,一阵寒意。她给裴婉意盖好被子,又去关了窗,这才退了出去。
申时。
崔莹准时起床,在床上伸了个舒服的懒腰便下了床。
小桃这时已经把饭菜摆在桌上了。
“小姐你醒了,饿了吧。”
崔莹坐在桌上,拿起筷子,夹这个感觉不是,夹那个菜又感觉不对。
“诶,今日是什么饭菜啊?怎么都乌漆嘛黑的,吴叔把厨房炸了?”
小桃被她这模样惹得笑了起来。“小姐说什么呢?借给吴叔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炸后厨啊。”
“那这些是……”
“这是辣椒炒猪肝,这是鸡肝炒笋,干炒猪肝,鹅肝炒白菜。”
崔莹嘴角一抽一抽的,“今日有何风俗,得吃肝脏?”
“夫人看小姐太劳累,找了郎中过来瞧看,说小姐肝虚,所以……”
崔莹接下了她的话。“所以吃形补形,给我做了一堆肝脏。不过那郎中何时来的?算了算了。”她夹起一块鹅肝,凑近瞧了瞧。“连鹅肝都有了。”她闻了闻没啥异味,这才放嘴里吃了起来。
全是母爱啊,都是母爱啊。
伟大的猪肝,伟大的母爱啊!
崔莹吃了几口,撂下筷子。“不好吃撤了吧,还是吃鸡肉吧。”
再大的母爱她也受不了。
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