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将看来,将军得嘉王青眼,往后前途不可限量。
清算一两个吃里扒外的叛徒,简直易如反掌。
“谁的孩子谁心疼!若是养父养母对孩子不好呢?亲生爷娘不在身边,就得靠各位叔伯帮衬。”冷眼一扫,花荣漫不经心的说道:“送出去时是骄傲活泼身强体壮的孙猴子,要是被养成唯唯诺诺窝囊废物的猴孙子,我可不依!”
大伙听了这话,又是浑身一震。
这番比喻生动形象,还哪有什么不好猜的。
孩子是清风寨兵,将军是亲生爷娘,在座诸位是叔伯,那曹深和慕容彦达就必定是横刀夺爱的养父养母了。
深究起来,将军的比喻并不贴切。
再上纲上线,就有犯上作乱之心。
可许敬、马贤、马齐以及何三水,都是将军的心腹,肯为将军赴汤蹈火两肋插刀的。
这番话,归根到底是说给陈坪和刘传符两人的。
两人心中飞速盘算,不知将军的真实意图是试探,亦或是警告。
总之这个态不好表。
营帐里静悄悄的,刘传符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他小心翼翼的瞥了陈坪一眼,对方比他强不到哪去,也是脸色惨白,满头冷汗。
花荣拍拍手,几名亲兵走进来,捧着白花花的银锭分别走到几人面前。
“保青州百姓免于刀兵,拒强人贼子于大营之外,都是泼天的功劳。有过要罚,有功自然要赏,诸位,收下吧。”
许敬哈哈大笑,拱手道:“多谢将军,末将却之不恭了。”
再看马贤马齐何三水几个,也都面不改色的收了银锭。
只剩陈坪和刘传符两人还磨蹭着。
何大胆挑起眉毛,冷飕飕的看着二人,问道:“怎地?将军的银子咬手?”
这银子何止咬手,搞不好还要命呢!
不收银子就是明着跟将军唱反调,可收了银子,往后在曹大人那里又不好交代。
一个是老上司,一个是新上司,得罪哪个都不好受。
看这架势,没有左右逢源的机会了,今天非要选边站才能出了这道门。
“小的能有今日,全赖将军提拔。小的唯将军马首是瞻,若违此誓,天厌之。”挣扎了片刻,刘传符叩头发了重誓,接了银子。
陈坪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甚至都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再回过神来时已经站在门外,冷风一吹,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他到底还是没收银子。
门里留下的几人脸色同样不好看。
何大胆张开手掌往下一砍,舔着嘴唇道:“将军,这狗贼忘恩负义吃里扒外,首鼠两端脚踩两船,干脆杀了他!”
花荣瞪了他一眼,感慨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人之常情,随他去吧!”
能把刘传符争取过来,已经算意外之喜。
许敬欲言又止,他总觉得将军在这个节骨眼上让陈坪和刘传符站队,有些反常。
果然,花荣道:“过几天,我要出趟远门。”
一来,收了曹深的厚礼,就得办事,离开清风寨也好安曹深的心。
有道是天无二日,家无二主,他跟曹深一天分不出个高低来,只会让寨兵们人心惶惶。
二来,生意上出了些问题,他得亲自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