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中众人弹冠相庆,花荣一阵冷笑。
“府尊今夜受惊了,末将失陪,这便下去查验贼子的身份。”
“该当如此。”慕容彦达变脸倒也快,笑呵呵的送了花荣几步,道:“良卿自便就是。”
“府尊留步,末将告退!”花荣躬身一礼,再转身时,黑着脸不做停留迈步出了府衙。
见他脸色难看,马贤心中有所猜测,却没敢询问。
“我且问你,贼子全部授首,没有漏网之鱼?”
马贤笃定道:“城门有咱们的人把守,城内又有咱们的人巡逻,又抓了几个活口审问,的确没有漏网之鱼。”
花荣隐隐觉得不对。
“我再问你,有没有发现王英燕顺两个匪首和逃犯宋江的尸体?”
马贤怔住,迟疑道:“这却不曾!”
花荣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活口呢?带过来,我要问话!”
马贤只看花荣的脸色,也知道事情大条了,连忙遣人去带活口上来。
亲兵扭着三个被打得不成人形的贼人来到花荣面前。
花荣心急如焚,二话不说,先拿刀砍了一个。
这才对着剩下的两个人问道:“我问,你们答,这次行动,是谁的主意,谁领头?”
那两个贼人见了同伴的死状,早被吓破了胆子,当即竹筒倒豆子一般,如实交代。
一个说,另一个补充,生怕惹恼了花荣,命丧当场。
花荣越听脸色越难看。
马贤追问道:“这么说,这次行动,燕顺王英和宋江都没来?”
两个贼人对视一眼,求饶道:“将军明察,咱们说的都是事情,没有半点虚言!”
花荣心乱如麻,竟隐隐有些挫败感。
尽管他不想承认,但种种迹象都表明,他中了他那位宋大哥的调虎离山之计。
而且,自己的行动,似乎被宋江料中先机。
他倒不信什么运筹帷幄,只怕是清风寨中有人走漏了风声。
“传我命令,点齐人马,立刻回营。”
......
时间回溯到花荣领兵出发驰援青州之前。
清风山贼窝大厅大摆宴席。
宋江举杯祝酒,对着秦明真诚的说道:“小人和将军一见如故,今日不醉不归。”
秦明心中焦急,只想趁早下山,哪有心思喝酒。
“天黑路难,将军腹中空空,况且马匹也要饮喂,只待天一亮,小人便送将军下山,如何?”
听宋江这么说,秦明还哪有理由反驳。
说到底自己是败军之将身陷贼窝,要是不识抬举,只怕落不得个囫囵完整。
他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勉强答应。
只是这顿饭吃的味同嚼蜡。
酒入愁肠,也壮人胆,越喝心中越悲愤。
秦明将酒碗一撂,抱拳跪倒在宋江面前,硬邦邦的说道:“兄长若是还把秦某当兄弟,便容秦某下山。”
王英跳脚,叫骂道:“你这厮好不识抬举,公明哥哥爱惜你的人才,你为何硬是要走,莫非瞧不起我们山贼出身?”
秦明唏嘘道:“秦某顶天立地,岂是两面三刀之人。只是此次败于兄长和两位好汉之手,回到老公祖那里却不好交代,秦某倒也无妨,只怕老公祖发落不到秦某,迁怒家中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