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通宵的牌友都知道,熬夜打牌,难免腰酸背疼腿抽筋,就像身体被掏空。
尤其整晚点炮,却一把不和,只能干瞪眼。
天边泛起鱼肚白,花荣硬是得咬牙起床去大营。
军法如山,他总要以身作则,不好食言。
看来不仅这将军不好当,夫君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刚到大营门口,却见许敬已经在一脸凝重的在门口等着了。
花荣的第一反应是刘高终于忍不住有小动作了。
不想许敬却却道:“将军,出大事了,眼下黄都监正在刘高府上恭候将军。”
黄信,镇三山。
花荣心里犯嘀咕,问道:“他来做什么?”
许敬叹道:“好教将军得知,老公祖点了秦统制为帅,黄都监为先锋,引五百兵马来剿清风山众贼,只怕前头已经打起来了。”
花荣脸色剧变。
这么大的事,他竟被蒙在鼓里,怎么看都透着诡异。
由此可见,这命令来得急。
“黄信不去剿匪,又为何来清风寨?”
许敬抬头看了花荣一眼,欲言又止。
只凭许敬的反应,花荣猜出了七七八八。
都监者,监军也。
州府都监,掌管本州厢军屯驻、训练、军器、差役等。
前边开打,黄信这个都监反而摸到后方来,这是监得哪门子军?
“这么说,黄信到清风寨,是来监视咱们的?”
“将军英明!”许敬苦笑道:“黄都监说,秦统制有令,今日不许清风寨一兵一卒出营,否则要拿将军是问。”
“嘿!”花荣冷笑一声,怒道:“这是怕咱们跟他抢功呢。”
这秦明倒是人如其名,性烈如火,暴躁狭隘。
而且更是个私心太重的糊涂蛋。
竟视兵事如儿戏,将出征剿匪视作捞取功绩的筹码。
不想着怎么打胜仗,反倒先对同僚下属严防死守,搞起了窝里斗。
“将军,那咱们?”许敬抱拳,小心翼翼的请示着,秦统制也好,黄都监也罢,久在青州城,只怕要错估形势,吃个大亏。
清风山那伙贼人又岂是好惹的?
将军行,不代表别人也行。
否则还哪用得着等到今天,早被一股荡平了。
“当然是执行命令。”顿住一下,花荣拍着许敬的肩膀,推心置腹道:“不是我冷血,我得为咱们五百多兄弟负责。此战要是胜了,倒还好说,咱们顶多闹个无功无过。一旦战局不利,你和我都是背锅的。一个违抗军令自作主张的罪名扣下来,大伙都得完蛋。”
听他这么说,许敬差点惊出一身冷汗。
不过黄信是上官,却不好怠慢。
花荣喊来马贤交代几句,随着许敬出了大营,直往刘高府上去。
另一头,秦明引着五百兵马已经到了清风山脚下。
抬眼远眺,但见山上树高林深,山腰薄雾缭绕,山脚地势开阔,当真是一处易守难攻的宝地。
回头望了一眼,身后人仰马翻,一片哀嚎,更有骑兵撂下兵器脱了衣甲擦汗,秦明顿时心中无名火起,直往头顶窜。
“混账,临阵卸甲,成何体统?”
行军虞侯心中叫苦不迭,心道兄弟们难堪大用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更何况从青州一路疾驰到清风山,好几十里路,中途不曾停下来歇脚,没人掉队已经是难得。
这也就是统制亲自带兵,若是换个人,只怕队伍还没到,就已经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