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应该来点实惠的。
花荣不信朝廷只封他个昭武校尉,就没有一点钱财赏赐。
只怕多半是被刘高昧下了。
或者说,刘高放手军务,一心钻到钱眼儿里了。
“下官在偏厅备了酒席,请将军移步。”
偏厅里,白氏早就筛好酒候着了。
美酒佳肴,还没动筷白氏便一不小心,将酒洒在了刘高衣袖上。
刘高黑着脸告罪道:“下官失礼,先去换件衣服。”
却说刘高走后,白氏径直坐下,有意无意的往花荣身边凑,娇滴滴的捧起酒杯道:“奴家敬将军一杯。”
仙人跳还是美人计?
花荣心中警铃大作,心道刘高这老乌龟倒是舍得出去。
花荣拱了拱手,婉拒道:“花某军务在身,不便饮酒,夫人见谅!”
“是奴家考虑不周。”白氏倒也不强求,娇媚的笑了一下,自言自语道:“一直听闻将军治军极严,今日得见,果然如此。”
花荣摇头道:“当不得夫人夸奖,花某不过凭本心做事。”
听到这个回答,白氏怔住,竟是出了神,心中更是不胜唏嘘。
“既然如此,将军稍等,待奴家烹得茶来。”白氏款款起身,娇声道:“这可是奴家在青州讨的方子,乃是当今官家所创,听说在东京也是盛极一时。”
赵佶当皇帝不行,吃喝玩乐却很有一套,难有出其右者,《大观茶论》便是出自赵佶之手。
待白氏烹好茶呈上来,花荣只抿了一小口便“噗”的一声喷出来。
味道说不出的古怪,分不清到底混合了多少种佐料。
回味中有咸、酸、甜、辛、苦、涩,口感更是一言难尽。
赵佶长篇大论就整出这?
只怕那些将这种茶捧到天上的人多半也是捧赵佶的臭脚。
毕竟那可是当今官家,别说是茶,放个屁都是香的。
石头听见动静,从门外冲进来,手一抖,一柄匕首从袖口滑到掌心。
他把匕首横在白氏颈下,目眦欲裂,吼道:“竟敢投毒谋害将军,快把解药交出来!”
花荣见石头误会,赶紧喝止:“不得放肆!”
石头见花荣中气十足,不像中毒,挠着脑壳讪讪的收起匕首退到一旁,依旧虎视眈眈的瞪着白氏。
花荣瞪了石头一眼,这才看向白氏,安慰道:“手下无礼,唐突了夫人,勿怪!”
白氏吓得面无血色,连腔调都变了,颤着声道:“小将军忠心耿耿,奴家不敢怪罪。”
见她口是心非,花荣也不再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茶盏。
看着看着,忽然目光大盛,拍案站起来。
石头见了,手一抖,又把匕首亮出来。
“将军......饶命!”白氏往日里作威作福,说白了这是仗着刘高的势,眼看刘高都奈何花荣不得,身旁又有个一脸凶相的愣头青握着匕首随时准备捅她一刀,早就吓破了胆子,膝盖一软双腿一暖,便不听使唤的跪下了。
“这是做什么?”花荣连忙迈过去,一把将软成泥水的白氏扶起来,开怀笑道:“夫人帮了我大忙,该受我一拜!”
白氏带着哭腔道:“奴家不敢当!”
“夫人当得!”要不是白氏烹的这一道茶,花荣根本想不到。
茶叶呀,这可是国民级消费品,天大的财路。
什么柴进宋江都得往后站,如今看来,白氏才是他的及时雨。
想到这,花荣当真躬身拜下去,郑重其事的道:“多谢夫人款待,花某告辞。”
说罢,朝石头一招手,急匆匆出了偏厅,直奔大营。
刚进大营,花荣便吩咐道:“快去取茶来,再烧一壶水。”
茶取了,水也烧好了,花荣迫不及待泡了一道茶,浅浅尝了一口,总不得其法,虽比白氏烹的好些,却跟他喝过的好茶相差甚远。
“到底是哪出了问题?”
花荣掐了一小撮茶叶捏碎,恍然大悟。
颜色不对,原来是蒸青。
这便解释得通了。
想到这,径直出了大营。
知寨府上,刘高得知花荣急匆匆走后,白氏马上更衣,甚至贴身的亵衣都换了新的,气得脸都黑了。
“贱人,你背着我跟花荣做了什么好事?”
正要问个清楚,老仆忽然小跑过来敲门,气都没喘匀,便道:“老爷,姓花的又来了。”
刘高咬着牙,朝白氏使了个眼神,两人一块迎出去,刘高强挤出一张笑脸,寒暄道:“将军去而复返,所为何事?”
花荣却顾不得跟他敷衍,一把拉住白氏,对刘高道:“借你夫人一用!”
直到花荣将白氏“抢走”,刘高才反应过来,那张脸一阵青一阵白,最后涨成紫红色,跺着脚喊道:“花荣,你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