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高和白玉明一唱一和,这是打算釜底抽薪呀。
刘高府上。
白氏摆弄着指甲,轻轻吹了一口气,嗤笑道:“他不是爱兵如子么?那就饿一饿他的兵,看他低头不低头。”
刘高色眯眯的接住白氏的手,道:“是极!他不低头,爱兵如子就是假的,装的,其心可诛。若是低头,为夫今日定要好好落他的面子,让他以后都休想再抬起头来。”
他正得意的时候,老仆禀报:“老爷,夫人,花荣求见。”
夫妻俩默契的交换了个眼神,刘高道:“还不快将人请进来?”
呼吸间,门外传来脚步声。
再一抬头,银盔银甲英武俊俏的少年将军龙行虎步迈进门槛。
白氏心里虽恨,如今却不得不在心里赞叹一句,好一个花荣。
可惜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花荣摘了缨盔,捧在腰侧,躬身抱拳行礼道:“拜见大人,拜见夫人。”
“花将军休要多礼,快请起。”还不待刘高反应,白氏便缓缓起身虚扶了一把,咯咯娇笑道:“官人方才还说,这清风寨安宁祥和,官人高枕无忧,一切全靠花将军。”
花荣也打量着白氏,这刁妇肤白肉嫩,风韵非凡,形容俱佳,勾人得很。
奈何长了一副蛇蝎心肠。
日后定要你好看!
“夫人抬爱,花荣惶恐。”
说罢,顺势起身。
刘高笑问道:“花将军此来,莫非是有事?”
花荣道:“慧眼如炬不过大人,这一来,花荣久难拜望,未能聆听大人和夫人的教诲,实在想念得紧。”
一样的话,落在两个人耳朵里,感触不同。
白氏心道,看来这传言不可尽信,谁说花荣是属枪杆子的,只会横冲直撞捅人肺管子?
这英武俊俏的少年将军一本正经的拍起马屁来,还真让人汗毛通透四肢舒畅心痒痒呢。
刘高听的是,有“这一来”,后边自然有“这二来”。
只怕后边的才是目的。
果然,花荣拜道:“这二来嘛,营中粮草不足,花荣特来向大人求援。”
“好说!”刘高朝西边拱了拱手,朗声道:“你我二人都是为国效力,为朝廷当差,为大宋养士,此事刘某责无旁贷!只不过前几日连雨天,府库里的粮草都发了霉,刘某担心吃坏了兄弟们的肚子,便命人将发霉的粮草销毁了......”
花荣眼角一缩,如何分不出来刘高在撒谎。
摆明了是要故意让营中断粮。
刘高离开椅子踱了几步,站定,话锋一转,继续道:“不过请花将军放心,问要粮草的书信已经发出去多时,料想押送粮草的车队已经出了青州,或许路途泥泞耽误了行程,最多十天半月也该到了。”
花荣挑眉,叹气道:“可营中粮草坚持不了十天半月。”
听闻此言,刘高装模作样一拍大腿,咬牙义正言辞道:“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将士们无米下锅。这样吧,我再派人催一催,一有消息,立刻知会将军,如何?”
花荣刚要开口,忽然想到一个关窍。
“既如此,花荣静候大人佳音。”
却说花荣前脚出门,刘高立刻拉下脸来。
白氏却笑央央的看着花荣的背影,呢喃道:“如此人物,要是为官人所用......”
“别做白日梦了。”刘高回想娇妻方才那痴痴的眼神,心里没来由的窜起一股邪火。
白氏心虚,连忙追问道:“真要派人去催粮草么?”
“催,当然要催!”刘高脸色一寒,咬牙道:“叫玉明走一趟,将押送粮草的车队截住,引到清风山去。或是干脆一把火烧了。总之......”
顿住一下,刘高狞笑着,一字一句道:“不许一粒粮食落到花荣手里!”
白氏听闻,瞪大眼睛,满脸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