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曹大人,在随行丫鬟婆子的搀扶下,一行人来到后帐,只见一排排兵士的尸体整齐地摆放在地上,有人拉开其中的一块大白布,这些牺牲的兵士几乎都是浑身上下血迹未干,随意看上去,足有上千人;
这种画面的冲击力莫说是一个女人,就是随行来的曹大人,突然看到这种血腥场面,也一样心里难于接受,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对着死难的将士叩头,真的是:城头铁鼓声犹震,匣里金刀血未干,自古边陲无香枕,将士铁血映红花。
还得说是崔氏,看了以后,心里虽然也是不舒服,谁家的儿女不是母亲十月怀胎养大的呀。但她很快就镇定下来,问道:“我的儿...现在何处...?”“这个...敢问劳军使大人此行是?”灌雀没有立即回答崔氏,而是巧妙地转移话题问道。
“哦,老身此次来樊城,是奉了当今圣上的旨意,特来慰问各位将士的!”崔氏马上明白,来者问话不善,赶忙回答。
“哦,既如此,劳军使这边请!”灌雀又把她们往中军帐那边引。没有办法,崔氏只得向曹大人递眼色拿出圣旨,巧妙地喊了一句“樊城主帅杜修怋接旨!”“吾皇万岁万万岁!”杜源善只得带着大家跪地接旨。
“朕听闻樊城周边,敌寇一直蠢蠢欲动,欲犯我西北大门,多盟老将军杜修怋衷心为国,率领一干将士浴血奋战,固守樊城;令孤王甚感欣慰,为感念老将军守边塞劳苦功高,特赐乌血悍马一匹,白银一万两,并赐荣国公一职;其子杜源善协助有功,着封为正一品大将军,其余将士按官阶品级皆有封赏,钦此!”“吾皇万岁万万岁!”众人跪地齐声谢恩。
灌雀则指挥新上任粮草官带着一群士兵,忙着搬运都城送过来的奖赏物资。
“劳军使大人、曹大人这边请!”宣旨完毕,杜源善则带着崔氏和曹大人进了中军帐,东南西北四个守城的主官也在一旁作陪。
崔氏还在假意的哭泣,曹大人只得开口问道,“三将军,荣国公为国捐躯,可曾留下遗言,下一步,你有何打算?”
只见东城主官朱南岱站起来说:“回禀曹大人,老城主殉国前,留下遗言,命杜大将军接替...”朱南岱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崔氏给打断了,“善儿啊,你父亲的灵柩,你们兄弟几个是何主意,快快说与为娘听听,正好曹大人也在此,也好帮忙拿个主意!”
“不知劳军使大人有何高见?”杜源善没有正面回答崔氏的问话,而是反问她的意见;“这,曹大人,依您之见,当如何安排是好?”狡猾的崔氏一看杜源善反将他一军,马上又把皮球踢给了曹子墨。
正直的曹子墨并不知道崔氏的用意,认真地回答说:“樊城乃是我朝之北大门,一旦被攻破,敌军可长驱直入攻入我都城;而今,老城主为国捐躯,军中不可一日无帅,当务之急,需做好两件事,
一是荣国公为国捐躯,谁来代替荣国公履职,镇守樊城;二是,荣国公的灵柩,由那位公子来护送回都城安葬?”
“哎,曹大人说的是,自古父债子偿,子承父爵,按照我朝立法,先长后幼;我看,就由我家长子杜本洲来接替帅印吧!”说完,崔氏也不等曹大人的回话,直接喊了一句:“来人,去请大少爷杜本洲过来,见过曹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