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机,钟良,陈胜。
三人倚着墙壁,互相靠着摊坐在没铺地砖的地上。
如今的陈胜,在刚才的战斗当中,已经基本上失去了大部分战斗能力。
田机苦笑一声:“陈队性格还是和以前一样执着…”
“对啊,若不是确定了自身无法从你们身上跨过去,我又怎么会停下?”
陈胜叹了一声,有些落寞,半边身子已经被血液染尽。
钟良附和:“陈队一向如此,认定的事情,就真的不会轻易放弃。”
三人闭上双眼,似乎回忆起来了曾经。
“当初有一次也很像…我记得应该是天青市城北那边,应该是大圣集团要收地开发吧,当时请我们来清理障碍。
那时候的情况,别提多乱了,光是钉子户就有好几十户,那群贪得无厌的刁民,说自己没地方去,没见到钱怎么也不愿离开,你说人家大圣集团能差他们这点么?”
钟良擦拭掉嘴角的血迹,三人会心一笑,似乎是回想起自己的光辉事迹,陈胜也扬起了笑容。
田机接着说:“那时候,咱们全都被弄得焦头烂额,好说歹说不行,恐吓不行,怎样就是不愿意走,还是陈队牛逼,愣是一个个将他们给关了起来…
别的不说,一人塞一个指控,结果不到两三天,他们就全都跟鸡仔一样点头了。”
“要不是陈队,哪里会有这么顺利…”
“你们也帮了很多忙,别一股脑净夸我。”陈胜笑着摆手。
眼神里泛着湿润的瞳光,三人就像是老朋友一样,因为立场不同而互相矛盾,但是置身于工作的矛盾之外,他们真挚的感情又能够坐在一起互相交心。
谈善看见这一幕,想起了一部电影,杜琪峰的《放逐》。
似是男人之间的浪漫。
他给三人端来了茶水和烟灰缸。
陈胜愣了一下,端起一次性茶杯嗅察,确定没毒后才一饮而下,谈善继续添水。
他感觉,或许谈善这个学生,也能够理解他们老男人的浪漫。
啪嗒。
三人点了一根烟,陶醉其中。
吞云吐雾,身体上的痛楚,减轻了几分。
“还记得平南六路的那个长腿妹么?”陈胜似是想起什么美好的回忆,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扬了起来。
“潘晓玉?当然记得了,当初她心气之高,怎么说也不愿意接受陈队,最终她男朋友愣是被陈队给弄进去,对方才愿意弃暗投明…”
“陈队威武,不过现在不知道身子骨还硬不硬朗,什么时候咱们几兄弟还一起去洗洗脚,按按摩,最近真是疲惫了…”
陈胜再次点头,再次吞吐一口烟雾:“超凡局里面的那些破事太多了,你们也清楚,那群富豪们,做起事情丝毫没有尺度,太多手尾需要帮助他们处理了。”
“今天不是这个公子哥一时兴起轮回了别人,就是那个那个豪门要对不顺眼者进行制裁。
就拿梁家来说,在此之间就帮他们处理了不少事情,梁公子醉驾撞死人逃逸,铲除他在学校的竞争者等等…”
“出手倒是阔绰,累点就累点了,遇到不知好歹的,顺手处理就是。”
田机点头,毕竟人都是逐利动物:“看得出来,要不然今天陈队与我们也不至于如此兵戎相见,唉…”
三人说这交心之话,但也没有任何隐藏和担心,旁若无人一般。
话到尽头,情到浓时,三人陷入了心知肚明的沉默。
有时候沉默大于一切。
此时的谈善已经站了起来,将那些桌子碎片给收集包装起来,身影刚好背对着陈胜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