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使洛听晚直接带着三个千户和一众镇邪卫打上那甲级真妖的老巢,但那甲级真妖像是收到了风声,提前跑路了,哪怕是洛听晚亲自追踪也没跟上。
盛怒之下整个天司狱将那甲级真妖扔上了黑榜,但凡天下有谁杀掉这个真妖,赏赐那是滔天的丰厚。
相对于天司狱,朝堂之上的声音和戏码就丰富的多。
不管大事小事但凡有点风声就要参上一本的御史群,听到这个事情之后就立刻坐不住了。
金銮大殿之上,一个头发半白的男子手握谏束慷慨激昂的喷着唾沫星子。
“启禀皇上!这云家一案乃是骇人听闻啊!近五百口人一夜遭真妖夷族,上不乏古稀老人下不乏襁褓之婴,何其凄惨?虎阳乃翰洲州城,那里的天司狱人员充裕实力过人,可竟在这最不可能出事的地方出现灭门之事!简直让人匪夷所思!妖族数百堂而皇之踏入州城无却无人得知,这天司狱失察!云家顽抗到底,支援却姗姗来迟,天司狱失职!偌大云府,只救下一人,事后却潦草结案将麻烦交还给州府衙门,天司狱失位!这等尸位裹餐,这等毫无做为,这等敷衍了事!天司狱还怎么做为大周的神兵利器?大周子民的性命还如何能放心的交给他们?”
面对这一番话语,龙椅之上的皇帝面上却没有什么波动,淡定的看向天司狱总指挥使柳纵横。
柳纵横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那个御史,说到:“王御史何须如此激动?王御史认为虎阳城贵为州府,理应天司狱人员充足,可大人是否知道虎阳州府天司狱要管辖的范围有多大?可知虎阳城天司狱的镇邪卫要面对多少妖魔之事?”
“而天司狱虽然各个精兵强将,但要面对的是数量庞大手段繁多的妖魔。当日云家出事的同时,虎阳城天司狱有八成的人手正在外处理各地的妖魔之事,留守在城内的仅仅是三十人,三十人而已啊!最后能处理掉云家的那些真妖还靠的是‘朱雀使’恰逢办事路过。”
“王御史,你可知乙级真妖的分量?那代表着破城之危,而云家一案仅乙级就有三个,这等大妖往日不敢硬闯只能趁虎阳城天司狱人手空虚采用手段潜入,这意味着真妖惧怕天司狱,才从暗处谋划避之,这非天司狱失察而是时局之下必然会出现的漏洞。”
“而在此人员捉襟见肘之际,仍能全歼妖族,没让它们一个逃离,还救回了几乎濒死的嫡系子弟,为云家保下香火,这非天司狱失职而是真正的尽职。”
“凶手就地正法,妖魔之事就已然完结,朱雀使还带领镇邪卫端掉始作俑者的真妖老巢,远超本案的处理范畴。至于云家的安顿后事,这本就州府衙门分内之事,他们不接手处理难道还让我们天司狱操刀不成?这样可就不是天司狱失位而是越位了!”
“若是这样都应该遭到非议遭到弹劾,我天司狱冤,那些镇邪卫的弟兄们更冤啊!”
王御史的话语被柳纵横一条条的驳回,脸上神色就更加激动,吹胡子瞪眼道:“人员不足!你们就招纳贤才啊!每年拨付给天司狱的费用数以百万!不想着在实处增强实力去对抗妖魔,而是将钱花在其他之上!单说俸禄,普通一个镇邪卫便有五品官员的俸禄!再说伤亡抚恤,给大量银钱!给土地!还给家里安排生计!简直高的离谱!要知道同是保江山保子民的大周军士,他们的待遇都远远低于镇邪卫!最不可理喻的是你们的疗伤费用和研习费用,大夫看不懂,外人看不透。别的不说,仅所谓的符纸这种便宜的东西,一年竟然要花费近十万两纹银!这合理吗?根本不合理!至于还有其他的物品购置,其中有多少水分更难以明说!皇上!微臣以为这天司狱一定要严查!不能助长贪腐之风!”
皇帝眨了眨眼,依旧面无表情,还是看向柳纵横,等着他说话。
柳纵横此时已经转过身子面向王御史,语气冰冷道:“大周军士,四疆大军共计百万有余,近五年因战死伤一万七千六百七十二人。他们铁骨铮铮不该成为你这种只懂得胡乱犬吠之人手中的刀!而镇邪卫,算上外辅、后勤,共计三万三千七百六十四人,近五年因战死伤八千八百六十一人。你这个老匹夫可能找得出比天司狱更能死人的地方?”
“俸禄与五品官员同等,你嫌贵了!伤亡抚恤给钱给地,你嫌多了!一个外行还指手画脚起天司狱斩妖魔的必需品来了?你可知江湖上一个能斩杀真妖真魔的‘法者’做为世家的供奉要收多少银钱?是五千两纹银一年,还得提供供奉所需的斩妖除魔的材料。就你这不想给钱不想帮人断后顾之忧还连保命的物品都想着省的思路,还指望能招纳贤才?”
“这样吧,王御史你也别费劲的参我,这总指挥我也不干了,反正一年下来天司狱在十六洲也就接那么两万八千多起妖魔案。你让各个世家自己养‘法者’和武者吧,不仅能避免我们这些镇邪卫尸位裹餐,还正好给朝廷省下这一年百万的纹银。别说,这还真是大功一件,望圣上恩准!”
皇帝闻言“呵”的一声笑出来了。
王御史表情就像吃了屎,他的话被柳纵横反向利用,不仅让军方也恨了自己,还把养“法者”的事情顺水推舟的扔给各大世家,这简直是替朝廷减负挖世家银库啊!
“你!你们天司狱胡乱推卸歪曲事实!就知道走这种歪门邪道!”王御史气急,扯嗓子叫到:“这也无怪乎堂堂朱雀使不知礼数竟与一毛头小子私定终身!”
这话一出,让所有人都看向他,下一秒,朝堂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