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商是指从事银钱交易的商人,一般涵盖钱庄、票号等生意,常年游走于各地,押运银两。
闯入那位钱塘郡的钱商家中,看见他正与自己的两个小妾行着鱼水之欢。
房门哐当一声被踹开,钱商勃然大怒,下意识就想呵斥,结果被一刀鞘抽肿半边脸,五花大绑押回了司隶府。
监牢中,林渊亲自主持坐镇,老练且精明的王展年负责审问。
不出几番功夫,养尊处优的钱商便一连串招了,包括与他接触的上线,以及他自己的下线、往北拐带大景良家女子的路线。
一夜下来,线索噌噌叠加。
倒是再不用愁会无处下手了。
第二日,林渊让高铭拿着卷宗去观海楼寻府牧钟会,请他发手令着江南道州府配合抄家。
结果这闷葫芦回来时,却是不止带着手令,还有一个人。
一个说起来,与林渊略有交集的人,却没见面的地方官。
苏州别驾,周辰。
从四品地方高官,苏州官场的二把交椅。
苏州是大景大州,重要性在一百五十州中能排进前二十,连带着此州的地方官也水涨船高。
不过,林渊却很是意外。
苏州官场跟司北王府几乎没有来往,他也只是偶有一次,见过他的女儿周娴,这突然从观海楼带来,让他不解。
招呼吏员泡了茶,林渊伸手引坐,“周别驾有何贵干?”
周辰没有穿官服,而是一件翻领常服,看着像个慈和的富家翁,神情笑的很是灿烂,拱了拱手,“见过渊世子殿下。”
“上次劳您带小女游览了元清观,回来后,小女很是激动,与我提了好几遍,要感谢您。”
林渊淡笑,“偶然相会,小事一桩。”
周辰笑着摇摇头,“元清观哪能随便进去?也只有世子殿下这样的国之贵胄才能带人。”
“说来,老夫也是对大景……这京师的第一道宗,颇为向往,没成想是小女先得偿所愿了。”
林渊没回话,平静的撇着茶沫,以为他也来求带入。
这些一个个官员都以能进入元清观为荣,那儿倒成了众朝臣挤破头也想进的地方了,这对于国家而言,谈不上是什么好事。
如果这位别驾大人真的提出来,林渊就只能拂他的面子了。
此一时非彼一时。
不料,这位苏州别驾却是忽然转变了话题:“听闻,殿下昨日拿了一位钱商?”
“唉,说来也是苦恼,那钱商在江南交往广泛,与刺史也是有所交集,这不,其家人昨日连夜找到了府上,想让下官帮忙问问,可是有什么地方开罪了殿下?”
“如果殿下愿意大人不记小人过,钱商家里愿奉上五万两孝敬银。”
周辰抚摸着自己的胡须,叹声叹气又小心谨慎的试探。
言辞委婉而不搭边,半点不提自己。
但是能劳动他这个苏州别驾出马,怎么可能那般轻描淡写。
林渊缓缓抬起眸子。
微微凝视面前的中年文官。
哂笑道:“无关得罪,只是犯了律法而已。”
周辰一愣,措辞更小心了些,“不知,是哪方面呢?世子可否明示在下。”
林渊搁下茶盏,清淡淡道:
“通敌,叛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