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束氏不理,自顾自开口:
“妾身作为夫君的枕边人,多多少少会知道他一些事,哪怕他掩藏的再好。”
“据妾身所知,他和掌管京中城防的城防军副统领闫刚,有过几次秘密通信,密信就在……卧房梳妆镜后砖石暗格里。”
此话说出,高铭脸色微微一变,眉毛皱成一团,低下头和林渊解释这个职位的重要性。
京兆府尉陈雄之死,已经初步判定与妖族大案有关。
如果他与掌管京城城防的城防军有勾搭联系,那事情就严重了。
城防军把守着京城内城、外城大部分关口。
除了宫城和皇城不归城防军管,整座景京几乎都在城防军的辐射范围之下。
林渊脸色立即也凝重起来,目光示意高铭去将信拿来。
而后,再看向下方低头陷入沉默的陈束氏。
“除此之外,你还知道些什么?”
陈束氏偏头想了想,不确定的道:“有一次城防军副统领闫刚与另外一人登门拜访,似乎是个南方商人,他的口音有一点特别。”
“但妾身只匆匆一瞥,没看清他的样貌,他便将样貌隐藏在了斗篷里,只知道身形很胖。”
她顿了顿,似乎为了加深强调,“很胖,非常胖,是胖人中也罕见的那种。”
林渊眼眸微微转动,指尖轻叩茶桌。
正常人登门要什么斗篷,除非有着不可见人的隐秘。
又问了几句,陈束氏不知道更多,林渊便作罢。
王展年适时回来禀报,已经着人拿着采集好的气息前去追踪。
林渊点点头,出府离开。
这时,后边传来一道有些急切的问声,“大人,您答应的东西……”
林渊回头,看到那陈束氏想要上前,绣鞋已经迈出了两步,但碍于侧旁佩刀的高铭,不敢再靠近。
她紧紧咬着薄唇,俏脸发白,紧张兮兮。
林渊看她一眼,思索少顷道:“这里是官宅,陈雄已死,你肯定是不能住下去了。”
“高铭,你给陈夫人找个院落,另外保她安全。”
高铭错愕一下,“大人,我?”
“有问题?”林渊回头问。
“没,没有。”高铭呐呐道。
陈束氏微微松了口气,朝青年施了个万福礼,声音绵软道:“多谢大人……”
林渊不再理会,转身朝外走。
王展年幸灾乐祸的瞟了眼憋的黑脸通红的高铭。
左卿大人此话,可不是只现在有效,是相当于直接把这寡妇交托了过去。
自己的同僚自己知道,高铭可是连进青楼应酬,都要跟人家姑娘分床睡的家伙,嘿,一下多了个拖油瓶寡妇。
……
出了府尉宅邸,天色已经彻底黑下。
林渊让几个下属自行下值,他也骑着自己的夜照玉狮子,返回皇城司北王府。
追踪气息、安置证人等事,一旦有了方向,自然也不需他再过多干涉,自有下属会去办,有了结果再来汇报。
忙了一整天,又是进宫,又是跟进案子,哪怕林渊境界不低,也不由的感觉心累。
这跟他想象中,进京藏拙当纨绔的预想,
完全不同啊!
马蹄嘚嘚嘚走了小半个时辰,虽然已经宵禁,但林渊还是直接进了皇城。
临近王府门前一个巷子时,陡然间,变故突生。
一柄漆黑的潜行利剑,于黑暗中猛然钻出,刺向林渊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