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家院子挨院子的隔壁,更是听得尤为清晰。
“隔壁都闹腾半天了,有这么兴师动众的么,不就是从个外地回来,这么多人还都上门来帮着煮饭了。”
“人家都是主人家要招待客人吃饭,她倒好了,她现在嫁了个比我哥还好的,还耍起长官家属的威风了。”
“真是,嫂子,得亏没有让我哥娶到她,要是她这个模样我哥跟她一起,迟早也是要被她嫌弃的。”
“搭上了那个团长,真是她家猫儿沟的祖坟都该冒青烟了,也不知道使了什么迷魂汤药,还竟真就让她把人迷惑住了。”
“嗤,不靠谱,果然男人不能看表面,瞧着多称头的个人,也是净喜欢这些有小把戏的。”
桑榆家隔壁的院子里头,一个同样十六七,身穿桃粉色花布短袖衣裳、浅蓝色薄棉布裤子,梳着两条小麻花辫,头发、刘海都有些自来卷的姑娘说。
她腰上系着围裙,手上正在抖簸箕。
把家里的黄豆筛一筛,要明天磨了做豆浆给她大嫂喝。
廖婵也听见了声音,吵得死人。
她本来天气热人怀孕心里就烦躁闷得慌,隔壁这吵吵嚷嚷,锅碗瓢盆叮当响的,她更是听着心静不下,心头像被塞了团活麻一样烦人。
“呵,可不是嘛,她呀就是……”
听到小姑的话,本烦着,又想上点眼药廖婵又要开口呛两句。
忽然,院门外从她门前经过的身影,一下就让她停住了,人从躺椅上起身站起。
她腾地就起。
“嫂子!”董小芸一下就紧张。
“你别这样大动作啊!医生说你气血不足、肝气又盛本身就胎有点不好,你可别这样又乍惊乍起毛乎乎的,小心身子闪了别把胎真落了!”
忙放了手里的活计,就去屋里把她嫂子的腰扶着。
瞧了眼他的这妹妹,这蠢土帽的小姑子,真是要不是她能煮饭洗衣还有点用,廖婵真是想把人直接都干脆撵走算了!
说话不会说,口无遮拦,又不过脑子不想事,还看不懂眼色乱开黄腔发言。
她真是!肝火一天比一天重,也有一半是被这蠢猪一样的气的。
她懒得看她,撇开她手:
“别挡我小芸,我到门口去瞧瞧。”
她好像瞧见桑榆回来了,听说她在沪市养了一个月,顾书烈那人的口风又紧,硬是家属院里的人都没人知道她是在那边做什么。
她撒开董小芸把她扶着的手,向外边院门走去。
五月下旬过后,海岛这边就正式进入了盛夏,这现在白天外面的气温都很高,太阳大又晒,在家里坐着都闷得慌。
所以基本家家户户,只要有人在家里,都是把前后的院门都开着的。
开着外面吹的海风才能从前后对穿过,也给屋里面降降温,吹着能让人凉快一些。
晚上就更是把窗户、门都开着睡,不然开电风扇可没几家舍得费那个电。
廖婵家也是一样,白天也是开着院门,所以桑榆从她门前几人经过,她一眼就瞧见了。
她朝外头出去,董小芸见此忙也撵上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