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尚书没有证据,就是污蔑。”
众人不禁陷入沉默,陛下不发话,就谁也不敢定辛蕤的罪。
皇帝神色凝重,看了信王一眼,半晌没有说话。
“陛下,臣有证据。”忽然之间,刑部侍郎甄至年站了出来。
众人纷纷抬眸看向甄至年,皇帝也不禁开口:“什么证据?”
甄至年从袖中拿出一叠文书:“陛下,这是臣这些年来,为丞相辛蕤所做的不干净之事,臣已经尽数整理出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写在了文书里面。
“每份文书都是一个案子,臣一共写了大案十八件,小案一百三十一件,这些文书均有抄录,臣已经交给新任刑部尚书裴大人保管起来,臣手上是十八件大案的文书,请陛下过目。”
古公公得到皇帝授意,不由将甄至年手中的文书呈了上去。
皇帝接过文书,简略地翻看起来。
“甄至年!”
辛蕤冷笑着开口,“随随便便写了十八桩冤案,就跑来污蔑本丞相,还说是证据?真是太好笑了。”
甄至年不急不忙道:“丞相大人,这十八桩案子桩桩件件,皆是你指使下官做的,每桩案子丞相是怎么让下官弄虚作假,伪造证据,屈打成招,以及窜改口供等,下官都写清楚了,其中不少案子,下官还保留了证据,可以陪着丞相大人一一温习。”
大殿之上,忠实的丞相一党黯然失色。
辛丞相要完蛋了吗?
辛蕤正要开口反驳,只听皇帝肃然问道:“甄至年,你这文书上面说太子一案,太子乃是被丞相陷害?”
“没错,陛下。”甄至年神色平静地开口,“不只太子殿下,还有雍王殿下,都曾被辛丞相陷害过。”
甄至年跪在地上,挺着胸膛,一副慨然赴死的模样。
辛蕤歪着嘴,勃然怒斥道:“甄至年,此等陈年往事,早已结案,你竟敢血口喷人。”
甄至年冷笑一声:“辛丞相,案子是下官亲手结的,下官当然很清楚,你当初为了对付太子殿下和雍王殿下,可没少费心思。”
辛蕤不禁脊背发凉,若是这些事情被甄至年揭穿,他必死无疑。
这甄至年是不是不想活命了?
这所有的事情,他都是拉着甄至年一起做的,甄至年若是揭发他,自己也会搭进去。
甄至年一直很惜命,在官场上小心翼翼,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他以为甄至年绝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冒险。
这也是甄至年转投向雍王,他却一直没有让人暗杀甄至年的原因。
邹学招供他,是不得已而为之,这甄至年却是主动跳出来指控他。
他到底哪根筋儿不对了?
甄至年挺直脊背:“陛下,当初太子趁着您外出狩猎,带兵谋反,乃是被人污蔑,太子是因为得到了消息,说您在狩猎途中遇到危险,因而带兵前来救您,结果被辛丞相污蔑,说成太子想要杀您。”
“咳咳,咳咳……”
皇帝猛然之间一阵咳嗽,慌忙拿出手帕,捂住了嘴唇。
其余人没看到,古公公却是见着了,陛下的帕子上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