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言听了这话,眉梢轻蹙:“陛下,刑部郎中是裴望杰么?”
“是啊,怎么了?”皇帝看着司言神色,疑惑地问道。
司言缓缓开口:“陛下应该不记得了,裴望杰乃是我表哥,我母亲是裴国公之女,虽然母亲已经去世十七年了,父亲和裴国公府的人也不怎么联系,但司徒府和裴国公府终究还是有着这层姻亲关系在的,臣女是怕有人说什么闲话……”
皇帝不禁一阵好笑:“你怕什么?有朕撑腰,谁敢说什么?你不是说了么?举贤不避亲。”
这丫头竟然不知道刑部郎中是自己表哥,听他要用裴望杰了,又担心有人说闲话……
皇帝心意已决,裴国公的人品他信得过,裴国公教育出来的孙子虽然可能没什么大才,但也绝对不会欺瞒他。
而且,裴国公曾经还有个女儿是他嫔妃,虽然入宫没几年,便病逝了。
但裴妃端庄文雅的性子,却让他至今记得。
司言轻声回道:“有陛下这句话,臣女也就不怕了。”
雍王静默着,没说什么,可阿言的心思,他全明白了。
这丫头先挑明一切,让父皇抉择,就算日后有人拉扯裴国公和司徒府的关系,这丫头也是事先知会了父皇的,任何人都不能说什么。
“你啊,你……”皇帝抬起手指,虚点了点司言。
司言坦然道:“陛下,如今上京城形势复杂,臣女不得不多想,而且,有些事情,臣女还不敢告诉陛下呢……”
皇帝目光锐利起来:“你还有什么不敢说的?说。”
司言顿了一下,肃然开口:“那日陛下赏给臣女的安神香,臣女让云崖神医看了,发现其中有一支安神香有问题……”
“刘贵人想害朕?”皇帝面色骤然一沉,刘贵人为什么要害他?
司言分析道:“是不是刘贵人,还不清楚……陛下,就如太医院的副院正吴海一样,他只是一个御医,为何要害雍王?臣女以为,他背后定是有人指使,而安神香虽然是刘贵人做的,但是有没有人在其中动手脚,也不好说。”
皇帝面色一沉,胸口一阵剧烈起伏。
他着实没想到,竟然连他用一支安神香都有人盯着。
司言神情严肃:“陛下,实不相瞒,如今太子未立,宫中形势不稳,有人能将手伸到太医院,就能把手伸到宫中,伸到别的地方……陛下,不可不防啊。”
皇帝一巴掌拍在床头:“朕谅皇贵妃丞相一党也不敢这么做!”
司言一听,便听出了皇帝话里的警告。
司言很清楚,比起她,皇贵妃毕竟才是皇帝身边最亲近的人。
司言若是直接把矛头指向皇贵妃,只会引火烧身。
当然,皇帝也不傻,他虽然说着不是皇贵妃,可心里对皇贵妃是否有所忌惮和怀疑,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司言神色平静地开口:“陛下,臣女也以为,不会是皇贵妃和丞相做的,应该是有人想利用信王和皇贵妃的名头搞事也说不清,只是为了陛下龙体,陛下万事还需得小心。”
听着司言这么说,皇帝心情放松了些,他冷冷开口:“朕明白了,这香朕不用了,皇贵妃那里也不去了。”
皇帝疲惫地揉揉眉心,神情疑惑又烦躁。
司言目光轻轻看向皇帝,淡声开口:“陛下若是信得过臣女,臣女斗胆,想为陛下训练一支精兵猛将,只听陛下一人调遣,若是宫中当真出了什么难以预料的意外,陛下手上也能多一股力量。”
皇帝目光骤然一深,猛然抬头看向司言:“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