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煜淡淡一笑,喝了一口桌案上药茶。
司言早有耳闻,雍王终日抱着药罐子,喝的是药茶,吃的是药膳,就连沐浴,都是用的药浴……
是药三分毒,雍王这么用药,只怕时间长了,身体根本吃不消。
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王爷得惧,仗必须打胜,朝中那些奸佞也必须得除。”
司言目光定定看着祁子煜,“王爷曾经所经历过的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只要我司言还有一口气在,定保王爷安然无恙。”
“……”
祁子煜现在还不知道司言这话有多重的分量,但她一个女子能够想到这些,已经让人很意外了。
祁子煜缓缓开口:“朝中奸党根深蒂固,只怕不好对付。”
他早就想过除掉皇贵妃和丞相一党,但其中牵扯势力太多,根本无处着手。
司言神色坚定:“再枝繁叶茂的树也能被连根拔起,无非是看怎么拔罢了。”
“丫头,小心祸从口出。”祁子煜提醒道。
司言莞尔:“雍王放心,我自有分寸。”
话音刚落,帐外一阵马蹄声响起。
军令司马匆匆来报:“启禀雍王,敌军先头部队已到达城下,大喊着让我们交出燕王,预计他们大部队人马最晚明日一早就会抵达。”
雍王眸色冷沉,缓缓从桌案前站起,白皙病态的手一把拔出腰间长剑。
“我们手上没有燕王,但我们有刀剑。”
雍王嗓音低沉,语气如冰,“传令全军将士,厉兵秣马,准备和北芒国军决一死战。”
“是。”门外军令司马振奋不已。
将士们憋了大半月,都快憋出内伤了,早就想好好地打一仗。
就在这时,司言忽然开口:“王爷,我军将士士气正盛,这是好事,但北芒国军毕竟实力强大,我军切不可盲目出战。”
“你有什么想法?”祁子煜问道。
司言轻声开口:“这段时间,王爷一直按兵不动,敌人定然认为我军怯弱,不敢出战,我们不如将计就计,等到敌军掉以轻心之时,再伺机而动,定可出其不意,大败敌军。”
雍王听后,当即下令:“传令我军将士,给梁大将军好好解释一下,就说燕王着实不在我们手上,还请梁大将军不要为难。”
“是。”帐外听候命令的左杭高声应道。
左杭很是惊讶,这位强闯进来的司大小姐,竟然摇身一变,成了王爷幕前出谋划策之人?
“另外,如果梁军山还心心念念着燕王性命,我们也可利用他迫切想得到燕王之心,设计拿回狼毒箭解药……”
祁子煜回眸看向司言:“这个不容易,有待从长计议。”
司言附耳过来,对祁子煜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祁子煜听了,不由瞪大眼睛:“不行!这绝对不行!这样做太冒险了……”
“雍王殿下,机会险中求。”司言神色坚定地说道。
她答应三日之内为燕龙弈拿到解药,如今已经过去了一日夜,只剩下最后两日的时间。
她必须在这两日内拿到解药,无论多冒险,她都得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