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意不可置信地看向符信,显然他早就知道有此安排。
从赵宣手中接过密令,姚文意心情复杂,最终还是心甘情愿再次跪地激动道:“多谢君皇!”
赵一道:“不论豫州青州,你都是个都尉了,武小子的事情,这样给你个交代,满意?”
姚文意以头抢地:“不手刃逆贼,我绝不回还!”
宫人领着姚文意出宫去,剩下符信在此面对那地位至高无上的父子二人。
赵一不再 是那副威严的样子,在符信这种老兄弟面前,要随和的多。
而赵宣则识相的退出几步之外服侍。
“国师什么意思?”
符信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国师没有告诉君皇吗?”
赵一斜睨道:“什么鸡毛蒜皮都得告诉我吗?”
符信笑道:“文意小子抓回来那俩人,非杀不可,事关姚家脸面,不能不给面子,老姚专门来信,让我们不要阻挠。毕竟亲儿子死了,那个被厥侯接来先居威侯府的人,以及那个下落不明的乞怜人和前朝羽林,都想杀,这个面子,不给不合适。这本不算事,难办就难办在国师传话牢里那二人是他旧相识,不能死。”
符信颇为无奈,等了半晌,赵一都没有接话,眼见暗示无果,他干脆开口道:“要不君皇直接下令,给个决断?”
赵一转而去问赵宣怎么看,赵宣微微一笑,却说起一件看似不相干的事情:“我大梁立国之初,不设国师,先皇在洛京偶遇一大和尚后才决意重建洛京城,营建六不寺,设立国师位。”
符信了然,转而汇报了在顺命营的见闻,又将东征的一应事项一一禀报,赵一对梁国军事向来亲力亲为。
听罢之后不放心地重复道:“燕人是附骨之疽,乞怜人是芥藓之疾,不能等同视之,奈何乞怜人在内,燕人在外。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就趁其未做大,扫除个干净为好。”
想了想又补充道:“姚文意的事,你不要多想,是给老姚个面子,但是老姚就剩这一个儿子了,你妥善安排。”
符信一一应承下来。
说罢了正事,赵一忍不住伸了个懒腰,带头沿着小径向花园深处走去。
“真是想亲自带兵前去,廊州回来大半年了,骨头都懒了。”
提及廊州,符信不知道该如何接话,索性不说。
事实上赵一是个私下里非常健谈的人,不管符信有无搭腔,自顾自说道:“洛京里也没什么新鲜事了,过几日又要斗兽了。你也热闹完以后再出发吧。”
符信想起黎纲提起的那事,才想起自己险些忘了说此事,将黎纲准备借斗兽做文章的事情禀告。
赵一挥挥手:“这等小事不要再告诉我,你们都是一方公侯,背着我做些勾当也是应该有的。”
符信讪笑道不敢。
斗兽,梁王赵一的恶趣味,将其从天下各处搜罗来的猛兽与人同置于角斗场中,观看赤手空拳的人与与利爪獠牙的猛兽缠斗,猛兽胜出即可饱餐一顿,人若获胜即可恢复自由。只是斗兽至今,胜出之人寥寥无几罢了。
有悬念就有开盘,这由赵一掀起,在洛京贵族中风靡的血腥决斗,吸引了好事之人搜罗猛兽、猛人,再押上重注,以此为乐。其背后又衍生了多少故事,那就不得而知了。
黎纲所谓斗兽的法子,就是将这两名死囚,运作进场中决斗去博那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