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氏猝不及防,脚下一滑,被打得摔倒在地。
心里已经懵了。
这丫头片子怎么敢打她?
孙女怎么敢打祖母?!
......贺芳亭在江家打这个打那个,也没敢碰她一根手指头!江嘉璎怎么敢的?不孝,不孝啊!
“好啊,小贱蹄子,臭丫头,你敢打我!”
潘氏愣了数息,反应过来后嗷嗷叫着,要跟江嘉璎拼命。
江嘉璎的侍女们哪能让她靠近,有的伸手,有的伸脚,将她隔绝开,为首的白苓还笑着相劝,“老夫人,您怎么也跟郡主计较了?郡主如今就是个孩子!”
潘氏怒道,“孩子打了长辈,也得受罚!”
她活到这么大年纪,除了夫君,没挨过别人的打,忍不下这口气。
见她不识相,白苓瞬间翻脸,“一介民妇,也敢冒犯长乐郡主?来人,拖到官府治罪!”
潘氏立刻怂了,躲到江止修身后。
江嘉璎昂着头,大大方方地道,“看在她是我祖母的份上,先不用官府治罪,我先跟她讲讲道理。”
接着认真地道,“祖母,镇北王不是野汉子,我娘以后生的孩子也不是野种,你记住了么?”
潘氏:“......记住了!”
心中屈辱得要死,被孙女教训的祖母,她大概是头一个。
江嘉璎:“很好,如果你再胡说,我还会打你!”
潘氏恼怒得失去理智,扑通跪倒,大声嚎哭,“老妇知错,不敢了,再不敢了!郡主饶命啊!我这当祖母的,也不敢说你半句不是啊!”
江嘉璎压根不懂她这种招式,欣慰地道,“娘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祖母起来罢。”
潘氏:“......老妇冒犯了郡主公主,哪还有脸见人,得抵命啊!老天爷,我命咋就这么苦!临了临了,还得给自己的孙女磕头认错,下跪讨饶!”
江嘉璎更为欣慰,“如此诚心悔过,看来祖母是真的知错了。行,你想跪就跪!”
转头对黑着脸的江承宗道,“祖父,其实你方才也是胡说,也该悔过!而且我知道,祖母会说错话,也是你教的,你最坏!”
江承宗大怒,“你说什么?!”
潘氏固然丢人现眼,他恨不得给她一脚,可这臭丫头也不是个好的,还敢指责他这个祖父?她爹都不敢!
贺芳亭怎么教的,还有没有个伦常纲纪!
江嘉璎被他凶恶的表情吓着,后退了一步,又鼓励自己不要怕,勇敢地道,“你最坏!”
这话娘亲也说过,因而必定是真的。
江承宗怒不可遏,上前一步道,“那你想怎么着,也想打我不成?来,打啊,你有本事你打!”
边说边把橘皮似的老脸凑到江嘉璎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