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的是,这么复杂的事情,光靠眼神串通不了,否则她也能添砖加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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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修缮公主府,贺芳亭与邵沉锋闹得不可开交。
贺芳亭想这么修,邵沉锋非要那么修。
她想将房柱漆成朱红色,邵沉锋非要漆成蓝绿色,还说朱红色太扎眼,蓝绿色才看得舒服。
就连院里栽种什么花草树木,两人也能吵几个时辰。
满朝文武、京城士庶都知道,顺安公主与镇北王是冤家对头,想到两人上一辈的恩怨,大家都觉得并不意外。
江止修十分欣慰,看,他就说嘛,贺芳亭哪看得上邵沉锋,厌恶嫌弃还差不多。
有了年纪的老人们笑说,当年福庄长公主与先镇北王就是如此,天生不合,一见就吵,别说配成姻缘,当邻居都难。
听见这种传闻,两人仇怨越结越深,吵得更起劲了。
邵沉锋乐在其中,贺芳亭尽心尽力,还时常进宫告状。
皇帝一边高兴,一边觉得烦,感觉火候差不多了,索性让他们都闭门思过,一切交给工部左侍郎石务坚。
......明镜司禀报,邵沉锋与贺芳亭暗地里没有任何来往,两人是真的彼此厌烦,贺府与镇北王府也互相敌视,贺芳亭那两个兄弟,跟人喝酒时曾说镇北王是蛮夷,镇北王府的侍卫们,也曾故意去贺家的铺子里捣乱,还悄悄说顺安公主跟福庄长公主一样,不识好歹。
石务坚接到皇帝口谕,当即念了声佛。
他夹在邵沉锋和贺芳亭中间,早已被弄得头大无比,一朝得了全权,立刻命人日夜赶工,深怕那两个活祖宗又出来指手画脚。
对于他来说,世上最可怕的事情,就是两个外行管他这个内行。
偏偏两个外行还身份高贵、简在帝心,他谁都不敢得罪,都快愁死了。
在他的努力之下,十月初,顺安公主府终于修缮完毕。
皇帝令钦天监择了吉日,让贺芳亭搬进去。
程管家来请示贺芳亭,“殿下,此前搬回来的嫁妆,是否都要搬到公主府?”
贺芳亭点头,“要搬。”
程管家面露忧虑,“只怕他要生事......”
他有种感觉,皇帝不安好心,芳姐儿不会在公主府住太久,也许没几天就被褫夺了封号,嫁妆留在贺家才更稳妥。
三老爷和鲁夫人有贼心没贼胆,不敢动这些财物。
就算想动,他也不会答应,若他保不住,还有侯爷。
贺芳亭轻声道,“生事是必然的。但我们不应该知道,所以必须欢欢喜喜搬进去。”
程管家叹了一声,自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