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面前,皇帝也不怎么装得疼爱贺芳亭,盯着他道,“贤侄,你这般想让顺安和离,莫不是对她有意?”
邵沉锋一脸惊愕,过了数息才急道,“圣上,您,您怎会有这般荒谬的想法?!天下女子多如牛毛,微臣怎会看上她?”
皇帝:“荒谬么?你喜好美人,顺安就是美人。”
邵沉锋斩钉截铁地道,“只要一想到她是福庄长公主的女儿,再美也失了颜色!”
又赌咒发誓,“微臣若对她有意,便教微臣从今往后只守着她一个人过,再无别的莺莺燕燕!北地佳丽、南方娇娘,微臣都不多看一眼!就算她年老色衰,微臣也近不得别的美人!”
皇帝听得愣了愣,失笑道,“贤侄啊,你父亲没说错,你就是生性刁钻,发个誓也这般古怪。”
这誓言初听感人,仿佛是爱侣间的坚贞誓约,但对于贪恋女色,又厌恶贺芳亭的邵沉锋来说,太过狠毒。
事实上,对任何男子来说,都有些狠毒。
世间哪个男子不想左拥右抱?
尤其位高权重的男儿,更以广蓄美姬为乐,谁能只守着一人?
邵沉锋敢发这样的毒誓,可见真是不喜贺芳亭。
皇帝便做出了决定,一边让人拟和离诏书,一边召贺芳亭。
等贺芳亭母女来到明德殿时,诏书已拟好了。
皇帝亲自递到贺芳亭手里,微笑道,“你闹着要离,舅舅能如何?只能顺着你。”
贺芳亭感激涕零,“多谢舅舅!”
其实心中并没有太过欢喜,困住她的,从来不是一纸和离书。
邵沉锋颇有深意地笑道,“恭喜你啊,顺安郡主。”
贺芳亭客客气气地道,“多谢王爷。王爷真是无处不在,白云观有你,明德殿也有你,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王爷在监视我呢。”
邵沉锋:“你,胡言乱语,强加之罪!”
皇帝笑道,“好了,你们俩不要一见面就吵。顺安,回去罢,先了结与江家这桩事。”
贺芳亭笑道,“舅舅,能否借些禁军,与我搬嫁妆?”
她在皇帝面前越坦荡,皇帝越高兴。
皇帝:“......禁军不干这种事儿!你放心去,江家还敢阻拦不成!”
邵沉锋见缝插针,拱手道,“圣上,微臣愿意去帮顺安郡主!”
不等皇帝说话,贺芳亭冷声道,“不敢劳烦王爷!”
皇帝看得可乐,“顺安啊,你需要帮手,沉锋正好闲着无事,便让他去帮你一把,免得江家放肆。”
贺芳亭:“我不要......”
皇帝金口玉言,“就这么定了!”
贺芳亭只得告退,临走前狠瞪邵沉锋,江嘉璎也瞪。
邵沉锋不以为忤,跟皇帝交换了一个只有他们自己才懂的眼色,笑呵呵地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