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奇怪的是,“谢容墨怎么还住在沈家?宅院还没赏赐下来?”
白术笑道,“赏下来了,是一处三进的小宅院,且年久失修,无法住人。工部正在修葺,还没修好。”
那居心叵测的竖子,一日新宅未住就死了,真是大快人心。
又补充道,“谢姨娘哭得肝肠寸断,不相信侄儿已死,给出大笔赏钱,让人下水找谢容墨。找了两日,江大人叫停,还禁足了谢姨娘。这会儿听说动了胎气,正在养胎。”
要他说,这都是报应。
贺芳亭并不多问。
她既然已决定和离,还管江家如何。
谢姨娘生七八个或一个不能生,都与她无关。
之后是白芨,“郡主娘娘,江大人多次表明,绝不与您和离,还常去跪明德殿,祈求皇帝恕他过错,发誓往后一定善待您。朝野传得沸沸扬扬,都说他迷途知返,浪子回头。”
还有些人说,浪子回头金不换,郡主娘娘应该原谅江侍郎,一家子和和美美。
这种他听了都生气的话,就不用告知郡主娘娘了。
郡主娘娘冒着多大的风险,才能击败沈韦阁老、谢氏姑侄、方山长等人,轻飘飘一句“浪子回头金不换”,就想让她原谅?
做的什么美梦呢。
贺芳亭也觉恶心,“他发了什么誓?”
白芨:“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之类。”
贺芳亭一哂,“算他还有点用处。”
誓言发得越毒,态度越是真诚,狗皇帝越是不喜。
也许她刚回京,就能接到和离的诏书了。
白芨禀告完,青杉上前,“郡主娘娘,镇北王一向在朔北,有关他的消息很少。只知他极为勇武,曾率八千铁骑,深入大漠,斩首北蛮黑鹰王,俘获牲畜万余,人丁万余。”
“他的正妃、两名侧妃都是朔北望族,但四年前,正妃忽然亡故,两名侧妃也不知犯了什么错,被陆续休弃。”
“两名侧妃无所出,正妃留下一名女儿。”
“之后老镇北王离世,镇北王结庐守孝,未曾续弦。”
“皇帝似乎有意指一名宗室女,嫁入镇北王府,这几日常让皇后召适龄的郡主、县主入宫。”
“等镇北王回京,大约便要提及此事。”
贺芳亭冷笑,“他不会如愿的。”
什么嫁宗室女,分明是往镇北王府安插奸细。
镇北王会愿意才怪。
况且这位镇北王还自认学会了屠龙技,岂会受狗皇帝摆布。
京城又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