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薛兰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没。”
处置室的大夫跟她说了,不能老动这个胳膊,虽然她胳膊不打石膏、只用夹板和绷带就能行,但是打石膏更有把握,另外也防止家里活计多、忍不住早干活。
杜薛兰想想,更难过了。
杜薛红走在杜薛兰旁边,偶尔瞄一眼更沉默的三姐,“三姐,你胳膊真折了?”
杜薛兰看妹妹一眼,没说话,不想、不能、不敢说实话。
“那你以后都做不了饭了,要是二姐不回家,那就是我做饭、洗衣服?对了,你洗脸、洗头、洗澡怎么办?”虽然洗澡的机会不多。
“不知道。”杜薛兰没想过这些问题,连到家如何面对杜张氏她都没想明白。
“先告诉你啊,我可不给你洗衣服;更别说洗澡洗头啥的了。”杜薛红说完了,还偷偷的看一眼三姐。
“嗯。”杜薛兰很想说。
‘不用你。’
‘随便。’
‘我自己有右手。’
不过,她一句话都没说,只能到时候再说了。
“三姐,你不是跟二姐亲?你去找二姐帮你啊。”
杜薛兰想过二姐,可是也只是想。
处置室的大夫跟她说石膏最短可以只戴半个月,最长不超过一个月,况且两个礼拜很快就过去了,两个礼拜不洗澡,估计不会臭吧,反正以前也是半个月或一个月洗澡一次,洗头也才一个礼拜一次,衣服都是穿十来天或两个礼拜。
杜薛兰想想,也不是太难熬。
但是她怕的是,拆了石膏,还是不能干重活的,这才是她最担心的。
杜薛红看到三姐对她带搭不理的,忽然在后面站住,跺跺脚,“哼,三姐你要是不理我,看我不跟爸告状着。”
“走啊。”杜薛兰也停了下来,回头看一眼妹妹,很无奈很伤心。
她如今是家里食物链的最低点,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踩死她,她怕任何人。
“哼,就不信你不怕。”杜薛红跺下脚,开始迈步跟着三姐朝前走。
杜薛兰很想问她,“爸喜欢你,咋不用自行车推着你?”但是杜薛兰没敢,这明显的有挑拨的嫌疑,让父母知道了,恐怕再挨一顿打也是顺理成章的。
杜薛兰不跟杜薛红聊天,但是脚步不再特意加快,甚至放慢了脚步,她再等父亲和杜薛莉过来,多个人在家,没准母亲不会再针对她了;也不知道二姐下班回家了没有。
被杜薛兰念叨的杜薛荣,正在盘点酒水和对账,后厨的师傅和打杂的正在整理操作间,两个服务员大姐也在奋力的打扫收拾外场;等大家都把工作结束了,这一天的值班也就结束了。
杜薛荣下午有点恍惚,不知道父母回家后,如何对待老三,她只希望大过节的,老三不要挨揍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