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上官迟也没有生气,只是顺手用灵力拉过林颜肩上的鸿鹄,然后轻轻一抛,就将鸿鹄抛进凤凰怀里,“不会玩脱的,狡兔三窟,不是吗?”
“而且……如果是你,也会不顾一切的,对吧?”上官迟看向凤凰怀中的鸿鹄,神色意味不明……
凤凰轻轻地安抚着怀中的鸿鹄,垂眸,回道:“的确!”
声音淡淡,不像刚刚那么激动了。
他明白上官迟话里的深意,的确,如果是他,他也会为此倾尽所有,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林颜看着二人交谈,心下对于他们说的话稍稍留了心,她能感受到,阿迟是在避着自己。
不过,她一向不会刨根问底……
上官迟注意到林颜的目光,温柔地笑笑,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人不问而知,一人知之而知之。
上官迟翻手从储物戒指里取出那只喜鹊“灵”,看向四周,微微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但神色没什么动容的。
他举目四望,没见到许穆,扫了一眼仅存的天剑宗之人。
嗯,活的和半死不活的。
许穆在何处,不言而喻。
毕竟被封锁的空间里,离不开,自然只有“死亡”这一条离开的路了……
因果未断,因果线还剪不断、理还乱的生死纠缠着,上官迟有些头疼。
林颜也向四周看了看,没见到柳青洲等人,心中就有了一些猜测了。
都死了……
她抿了抿唇,神色有些纠结。
也是正在纠结的时候,身边猝不及防走来一个人。
正是林星阑。
他有些欲言又止地看向林颜,让林颜好生奇怪。
倒是凤凰和上官迟清楚是为什么,不过两人都没说。
对于这种不长嘴的人,没什么好说的,而且,他们也只是认识,并不相熟,说多错多。
“对了,惹祸的那个家伙呢?”凤凰向四周看了下,除了还活着的天剑宗之人和他们,再无其他,四下不见沈澄意。
上官迟看了一眼四周,也未看见那道青衣身影,稍加回忆,淡淡回道:“跑了,四只凶兽被封印时就看准时机跑了。”
“他倒是识时务,溜得快!”凤凰摇着扇子,也没什么意外的。
毕竟他不跑,留在这里等着挨收拾吗?
何况他们都清楚,上官迟没了神格,只要沈澄意手中有魔杵,即使是凤凰,也为难不了太多。
说到底,命是不可能丢的,即使他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本来也是随便找个话题,不去理那边的纷乱,二人也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而另一边,林星阑感觉到了久违的尴尬。
他很久没见过人了……
若不是这次天剑宗出事,他怕还是会在他的北辰仙境里装鹌鹑。
好听点是隐居避世,难听点,就是逃避现实。
而对于这个女儿,其实在他眼里,真的与陌生人无异。
很久之前,他见过她两面。
一面是偶遇——骄阳明媚;一面是不期而遇——骄傲恣睢……
她身上带着独属于女儿家的风流洒脱,也有着不流于俗的清冷孤傲。
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
不像自己也不像她。
她清明开朗,恢宏阔大,从容潇洒……
能看得出来,被娇养着长大,带着世间独一份的干净,无人可比……
她将她养的很好,保护的也很好,他也一直可有可无。
就是有迟来的父爱,他也不知道是否应该关心。
毕竟,现在在她眼里,他这个父亲也不存在……
他在这里犹犹豫豫,在林颜眼中就是奇奇怪怪,但她还是礼貌地问了一句:“仙尊,是有事吗?”
客气疏离,礼貌有加,甚至不如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