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忘了说了,真是不应该,我这么爱显摆的人,怎么忘了显摆一下严同志了呢。”
谢赟懊恼不已。
李书记说:“别嘚瑟了,现在开始显摆吧。”
谢赟笑道:“春天的时候,我在山上发现了野蜂蜜,就跟我们大队长说,咱养点蜜蜂呗,蜂蜜可以卖给供销社,大队长觉得不错,反正山就在那里,闲着也是闲着,养点就养点。
但是我们那儿以前没人养过,我们大队长做事一向稳妥,就来公社农技站那边找人请教,结果农技站没人研究这个,就让他去县农业局找人。
农业局就把严同志派给我们了,然后我们柳树屯魅力大啊,严同志一来就扎根了,说要在我们那儿搞研究。大队长又跑了一趟县农业局,给严同志办了个‘带职下放’,他现在领的还是县农业局的工资,只是在我们那儿干活。
所以,严格来讲,他不是知青。不过我们那儿的知青也很好,之前公社这边过去的孙立伟和孙修伟,干活非常认真,晚上还给大家上课,夜校最早就靠他俩撑着。那真是不怕苦不怕累,很棒。
后来您二位从县里要来的那位钱知青,也非常好,那真就是一颗红心,一心为民。城里来的姑娘,跟我一样能干!
哎呀,我都词穷了。我这些话夸不出他们万分之一的好!”
李书记和钟主任都感慨:“你们柳树屯运气好啊,好人全去你们那儿了。别的大队也有知青,反馈可不像你说的这么好。”
“那可能是双方没有磨合好。社员觉得知青没用,知青觉得在农村没有发挥他们真正的价值。虽然可能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他们的价值是什么。这就需要大家一起去挖掘。或者是他们没有目标,没有干劲。这个工作需要双方一起做。我们柳树屯也是一点一点发展起来的。”
李书记想了想,说道:“这两天把大队长们喊来开个会。我觉得柳树屯的做法很好,社员和知青,要在互相了解的基础上达成一定的共识,双方向着共同的目标奋斗,而不是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别扭,那样的话,大家的精力都放在内斗上了,对于生产和社会进步没好处。”
钟主任点点头,“我看知青政策还得持续一阵子,下乡的人会越来越多,说不定现在才仅仅是个开始。国家在这方面也是下了大力气的。如果知青和农民不能摸索出一条行之有效的合作方式,那这个知青下乡就起不到太大的效果,反而会制造出很多麻烦,国家的努力可能就白费了。”
谢赟一边画画一边拍马屁:“对,就是这样,两位领导高瞻远瞩,看得长远,想得周到。”
李书记:“……”
钟主任:“……”
你说这话的时候要是把头抬起来我们就信了。
李书记问她:“你有什么建议吗?”
谢赟放下了手里的笔,把头抬了起来,凝眉思索。
李书记和钟主任对视一眼,总觉得这孩子不像在思考,更像是在神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