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了一脑子家长里短,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是个熟人社会,随便两个人,随便聊几句,不出五句话,他俩准能扯上点关系。
没过多久,三只兔子就卖掉了。这时候的兔子五毛二一斤,谢家的兔子没生过崽,个头比较大,一只有五斤左右,卖的很快。人家买回去不光能吃肉,兔皮也能用。
卖完以后,张瑞凤和谢赟在集上逛了逛,买了一条猪肉回去。
桃园公社有个南湖农场,虽然位于桃园公社的辖区,但不归公社管,是省里的直属农场。农场规模很大,不光种粮食,还养了二百多头猪,隔段时间就宰杀一只拿到集上来卖,算是农场给桃园公社社员的福利,不要票,正常价,六毛八一斤。
谢赟运气好,今天正赶上农场杀猪。
卖猪肉的人刀工卓越,张瑞凤买两毛钱的猪肉,这位屠夫一刀下去割出长长的一条,放称上一称,分毫不差。这条肉特别长,但很薄,比纸厚不了多少。
谢赟叹为观止。盯着屠夫的刀看了几秒,没觉得那刀有多锋利啊,怎么就割的这么好呢。
她没忍住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放在案板上的猪肉,那肉是硬的,非常板正,谢赟一指头戳下去,几乎没怎么动。
完全不像后世的猪肉,软趴趴的,如果不放冰箱里冷冻一下,根本就不好切。
她戳了一下,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手指。
屠夫看了她一眼,啥也没说。大概把她当成了“揩油”的。据说有的人专门跑到肉摊上摸一下肉,回家用热水洗洗手给家里添点油。说不定那人还会觉得她傻,一根手指头能揩多少油啊!
买完肉,俩人又花一分钱买了一大捆韭菜,然后又去了一趟供销社,把报社奖励谢赟的肥皂票和牙膏票用掉了。牙膏票是第二篇文章奖励的。
张瑞凤节省,这两样东西够她们用到过年。
回到家以后,赶紧起锅炼油。虽然肉很少,也要先切碎了放锅里熬一下油,然后再拌馅,这样比直接用生猪肉拌馅更香。
张瑞凤让谢赟看着锅,她自己去和面。
谢赟说:“你看锅吧,我怕掌握不好火候,我去和面。”
“行,那你去吧。”
谢赟找出粗瓷大盆,清洗干净,先把面粉倒进去,再加一点水搅和成面絮,揉面的时候一点一点往里加水,直到面的软硬度合适为止。
“软面饺子硬面汤,滴滴答答的油饼最香”,包饺子用的面可以稍微软一点,擀面条的面要硬,做葱油饼的面最软。
谢赟从空间里偷渡了一点白面进来,这样口感更好。面和好之后,她又拿了一把韭菜开始摘、洗、切,然后拌馅,开包。
娘俩动作很快,前后也就半个小时的工夫,饺子已经下锅开始煮了,谢燊放学回来正好吃上。
小伙子烫的吸溜吸溜的,饺子在嘴里来回倒腾,一边吃一边感慨:“太好吃了。”
谢赟也真香了一把。这会完全不去想猪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问题了。
她吃了一大碗饺子,又喝了一碗饺子汤,撑的在板凳上都坐不住了,只好站起来揉肚子。
谢燊比她没好到哪儿去。
张瑞凤嘲笑他俩:“瞧你俩这点出息。韭菜还剩一半,明天再给你们包一顿韭菜鸡蛋馅的。”
姐弟俩都咧着嘴乐。
谢燊说道:“我今天晚上怕是睡不着觉了,做梦都是这饺子味。姐,你也是吧。”
谢赟表示:“不至于,真的不至于。咱们好好干,争取以后经常吃上这样的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