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夫?”被吵醒的女人,睡意还未完全消散,缓缓坐起身,睡眼惺忪地看着来传话的下人。
“门房来传的确实是孟大夫。”
“现在是什么时候?”秦玉揉了揉眉心,慵懒地问道。
“现在是卯时。”
女子挥了挥手,下人立即意会,将屋内的烛火尽数点亮。
这么早,她来找自己做什么?秦玉盘腿支起身子,强撑着打起精神,蹙着眉思索。
“孟大夫可有说是什么事情?”
“孟大夫没有明说是什么事情,只说是件重要事情需要来禀告。”
秦玉知道孟卿禾的性子稳重,不是什么格外要紧的事情,必定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惊扰她的好梦,连忙下了床,由着下人伺候更衣。
“孟大夫不必行礼。”见到女子正要行礼,秦玉连忙阻止。
现在这孟大夫也算是二皇女赏识的人,未来能不能重用另说,如今可是不能轻易得罪,指不定哪一天就越过她了。
“孟大夫坐吧。”女人朝着奴仆使了一个眼色,下人立即为女子端来一杯茶。
“不知道孟大夫这么早来找本县主所为何事?”秦玉端起茶水,轻抿了一口。
女子并没有坐下,也没有急着回答,‘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秦玉被女子下跪的决绝神情惊到,眉头一挑,等着女子的下文。
“本不应该这么早来惊扰县主的好梦,只是草民等了一夜,实在是再也等不下去了,本是打算直接去回禀二皇女,但又考虑到二皇女如今受了重伤,而县主又是殿下身边的人,便想着先来与县主说。”
“到底是何事?”他这段话带来的沉重感让女人不由得紧张起来,神情凝重地看着她。
孟卿禾将手上的玉佩双手捧至头顶,坐上的女人望了过去,玉佩上的鲜红在烛光下闪烁着别样的红色光芒,透亮的玉质仿佛隐隐能看到玉石之中流淌如血液般的液体。
秦玉见过这块玉佩,是大皇女腰间上的血玉,据说全盛京就只有这一块,价值不菲。
“这玉佩怎么在你手上?”
“这是大皇女赐给草民的,而草民此次也是为了这玉佩而来。”
孟卿禾将昨晚被大皇女叫去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
当然,中间免不了添油加醋一番。
谁让大皇女昨天威胁她呢?
她这个人最讨厌别人威胁她了。
秦玉听完之后,震撼地凝视着跪在地上的女子,久久沉默不语。
俗话说的好,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是皇家的家事,她怎么敢管?怎么有资格管?
良久之后,座上的女子才缓缓开口:“这件事需要等二皇女定夺,你随我一同过去。”
秦玉看着如今天色微亮,想必二皇女还未醒,只是如此重要的事情拖不得。
“是。”跪在地上的女子低垂的眼睫极快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轻眨了一下眼睛敛去异样,站起身跟随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