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姨母她们来了,现在在屋里!”
沈君陌皱着眉头,欲言又止地望着她。
孟卿禾听了,有些愣住了,她都穿过来半年了,除了一个沈父,从来没听过有哪门子亲戚。
她有些不确定地问:“姨母?你家的?”
沈君陌听到这话,眉头皱得更紧了,摇了摇头:“妻主,是你家的。”
“我不是孤儿吗?哪来的亲戚?是远房亲戚吗?”
这下轮到孟卿禾皱眉了,她想起原主的丧礼上来吊唁的人。
除了一堆讨债的来凑数,好像就只有一个里正的妹妹,没见过还有其他人呀?
沈君陌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总不能说是亲戚们嫌她晦气,所以一次也没来过?
“不是远房亲戚,都是在一个村子里的。”
孟卿禾见沈君陌一脸为难的样子,就知道这帮亲戚来找自己应该没什么好事。
“她们什么时候来?”
“这两日,天天来家里找妻主,看到妻主没有回来,就……”
顾及着是孟卿禾的长辈,他不敢将人说得太过分,想了想,委婉地说道。
“这两日天一亮就到我们家,等到晚饭吃过之后才离开,说是心疼妻主这些年来的不容易,想把妻主接回家,好好照顾。”
“连吃带喝啊?没带点东西回去?”
“带了些精米和白面,她们还说……说是先带妻主回家住着,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到时候先搬过来为妻主看房子。”
真是一群奇葩亲戚啊!这不是来活了吗?
“君陌,你去把门口那些吃的,偷偷藏起来,我进去看看。”
孟卿禾指着外面一堆东西,悄悄说道。
屋里,孟冬正带着自己的儿子孟浩坐着吃糕点:“慢点吃,你瞧你,一副没吃过好东西的小家子气。”
“孟家大郎,你去给我再倒点水,那个二郎三郎,快去做饭,多放点米,把剩下小半扇猪肉也切了,拿去炒菜。”
孟冬大手一挥,开始使唤几个兄弟干活,俨然把这当自己家了。
沈奕宸咬着牙,念在她们是孟卿禾的长辈不敢乱来。
他不知道孟卿禾会不会认这些长辈,不敢贸然得罪。
“沈奕宸,你们人呢,死哪去了,还不出来迎接老娘,我看你们最近是骨头痒痒,欠抽了,当心老娘拆了你们的皮,把你们统统都送到南风苑换钱。”
一阵粗鲁的叫骂声从屋外传来,开口的人似乎十分生气,不停歇地辱骂着,骂声里夹杂着许多胡言秽语,粗鄙不堪。
沈奕宸听到声音,一时之间恍了神,一眨眼的功夫便反应过来,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
转眼之间,就跟变脸似的,脸上满是恐惧害怕之意。
他颤抖地朝孟冬添了一杯水,说是一杯。
其实半杯都被他倒到了孟冬的衣服上。
孟冬还未从屋外的骂声中回过神,就看到自己的衣服被水溅湿,大怒道:“你这个蠢货,连杯水都倒不好!”
沈奕宸似乎没听到孟冬的怒骂似的,浑身颤抖地向她求救:“姨母,求求你,救救我们,妻主要把我们打死,她还想把我们抓去卖钱。”
孟浩看了看屋外,紧紧地抓住孟冬的袖子,不安地:“娘,你不是说她变好了?”
孟冬看着沈奕宸如此害怕的模样,脸色也有些紧张,但还是故作镇静地说:“我听说她前段时间不是不去赌博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姨母,你有所不知,妻主她不是不赌了,而是赌的越来越大,前段时间不去赌,那是因为她妻主那是受伤了,下不来床啊!”
沈奕宸声泪俱下,越说越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