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
老于端着一个瓦罐出来。
“这鱼果真是不同凡响，我没放一点东西，就处理干净放清水煨煮，香味却是如此浓郁。”
他放下瓦罐，又拿了一摞碗勺过来。
陆沉用勺子一搅，热气腾腾淡白色的汤水便浮出几点油沫，当即舀了一碗喝起来。
热汤入腹，丹田处升腾起一股热流，瞬间扩散至四肢百骸。
“不错，鱼汤鲜香清甜。”
陆沉眼眸微亮，说话时口中呼出缕缕白雾。
纵然武者不畏寒暑，可在寒冬里喝上一口味道鲜美的热汤，何尝不是一种感受。
最主要是。
他体内充盈的气血，在此刻都有些轻微的加速流动。
一旦气血在丹田内流通，于周身形成小循环。
那便能蕴养出内劲了。
其他人显然同样感受到这点，顿时两眼放光。
一瓦罐鱼汤。
最后每人两碗就差不多见底了。
夜已深。
小院内几道身影，皆是打着不同桩功，来转化刚喝进肚子里的鱼汤。
只有陆沉跟于得水两人，依旧坐在石桌旁。
于得水看着那几人站桩的身影，脸色隐有一丝烦闷。
陆沉正在消灭那两条鱼的肉和骨，见他这个样子，不由问道：“你怎么不跟他们一起练功，有心事啊。”
于得水闻言，回过神苦笑起来。
“大人，我入城卫司五六年，但习武已有十一個年头。”
“在城卫司这几年里，我从滋养出气血再到气血精通，花了三年，但此后气血一直停留在精通层次，若非上次沾大人的光，气血进入小成估计是遥遥无期。”
他说着，脸色逐渐苦涩。
“然而自上次气血小成之后，我的武道境界就一动不动了，两个多月的时间，我以为只是进境不易察觉，直到刚刚喝下那两碗鱼汤，气血才微不可查的跳动一下。”
“我想我的武道之路，应该走得差不多了。”
“接下来就算花费大价钱买丹药，将气血推到大成，也没有什么意义。”
于得水正值壮年，眼下却是暮气沉沉。
只看着站桩的那几人发呆。
陆沉并没有安慰他。
因为正常习武本就是这样子。
武功入门看根骨，根骨不好天赋好，入门还能快些，两者皆差，只能靠水磨功夫。
一年入门，或两年或三年。
滋养出一缕气血之后，靠武功推动壮大。
武功无进境，气血壮大就慢，加上年纪一旦开始走下坡路，气血枯败就无法避免。
于得水代表着绝大部分武者的缩影。
正在站桩的那几人，同样如此，只不过他们还没感受到瓶颈而已。
没有武功大成。
最终即便以丹药将气血推到大成，不把武功练到圆满，改易自身根骨，难成内劲武者。
但武功圆满。
对于他们来说，比气血达到大成还难。
陆沉心下复杂，微微叹息一声，将剩下的鱼肉连同骨头嚼碎咽下，然后走到院子中央默默摆开五行桩。
【铁石拳进度：864/1000（大成）】
铁石拳距离圆满不远。
还是尽量先把铁石拳练到圆满吧。
他气血大成后，已经开始尝试形成小循环了。
只是从速度来看，还是感觉有些慢。
............
............
翌日早上。
陆沉将几人分成三路，去不同地方打探消息，自己则是走向内城。
据王衍所说，水匪的大当家半年前是气血大成，如今很大概率有可能养出了内劲，他要去所谓的养生殿看看有没有详细情报。
没有探查清楚之前。
纵然能带着手下灭掉其他水匪，陆沉也不会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