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河畔,卿居苑。
楼阁飞檐,琉璃窗透微光,玉阶银瓦,若隐若现。四周桃花映水,柳影摇曳,亭台楼阁间,翠色随风轻舞。
两位洛家客卿临窗而坐,能听见河水潺潺,柳枝拂面,远山如黛,四季更替如画卷徐展。
剑修李慕端过一杯扶摇,将脸颊上汗水抹尽,爽声道:
“当真痛快,每日在这卿居苑中饮酒练剑,岂有比此事更美的!”
“主家待我们不薄是真,但这丹药可是一颗没少要,每月给我定下的丹量刚好是我能炼出的足量,算的可是一颗不差。”
丹修赵澜正拣数着这月为洛家炼出的丹药,准备送到府上去,却听见方才下楼去河中打酒的符修张玄慧哭喊声跑上楼来:
“老赵,快拿两颗凝血丹来用用!”
李慕听闻张玄慧受了伤,以为有敌来犯,一柄云月剑已然持在手中,正欲敲钟向山上主家预警,却看见张玄慧捂着手腕唉声道:
“遭瘟的,那扶摇酒河里不知什么时候养了只巨鳍!”
听他此言,李慕心中大疑道:
“你比养的酒饮多了吧,扶摇里全是酒酿,巨鳍在里头怎能活命,除非……”
他突然间想起什么,赶忙跑到窗边,趴下身子向上游望去,正看见洛虫草蹲在扶摇河畔,从一个储物袋中往河里倾倒着些什么:
“果真是六爷回来了。”
扶摇上游,一个脸颊上带着红晕的圆润小儿,正欣喜若狂地站在洛虫草身边,听他将倒入水中的酒兽挨个数着:
“鸡冠酒蛟、酒离龟、卧虎酒鳍、巨钳酒蟹、酒白鸳鸯、庄氏酒鲲、赤酒蛤、海月酒鹤、翡翠酒鲸、龙子酒鳗、三头酒鱼、顺耳酒鲵、血水酒蛤、鲸吞酒兽、粉鳍酒豚、黑泽酒鹿、酒龙鲤、蓝吻酒鳄……”
洛参念听着听着,蹙起小眉头打断他问道:
“不对啊小草,我怎么听着不像酒兽,倒像家中厨修做的全酒宴?”
洛虫草将储物袋中酒兽尽数倒完后,收起储物袋狠狠在他白嫩的额头上弹了个大包起来:
“方才若不是我在河中发现你及时,现在你早被这些酒兽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洛参念捂着额头上的红包,心里后悔千不该万不该说他六父这些宝贝是全酒宴,被弹脑门也是活该,撅起小嘴问道:
“那下游卿居苑里的客卿和那些来偷喝扶摇的酒奴们怎么办?”
洛虫草一把将他拽上玉象,带着往家中府邸方向走着,悉声说道:
“我家客卿修为可不低,仔细着点,这几只年幼酒兽可伤不了他们。”
“至于酒奴,家中自从免了他们贡奉,又每月不时地给他们赐酒喝,若还来扶摇中偷饮,岂不是太不知好歹了些,被咬也是活该。”
自从洛家酿酒愈来愈多,凡品、佳品、珍品酒酿早已用不完卖到城中,家中根本不缺凡金俗银用。
这些酒奴平日上的贡奉也换不了灵石,洛花雕便在年初把贡奉全免了,只须每年按时按量将贡酒缴齐即可。
洛虫草捏着洛参念胖嘟嘟的脸蛋笑道:
“关心客卿酒奴是真,但你小子真正关心的还是日后如何再在这扶摇里戏水吧?”
洛参念被他猜中了心思,嘻嘻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