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师有所不知,此酒延年益寿功效并非一朝一夕之所能,因此才刻意多酿了些以供仙师每日可饮。”
酒坛搬上之时,谷开泰早已会聚神识探查过一番,并未发现有何异样,当下听到洛花雕所言有理也未多想,面带笑意道:
“原来如此,洛家主有心了。”
洛青稞藏于酒坛之内,方才家丁抬动坛身时,他早已闭息断气,因此才未被谷开泰察觉。
洛花雕见其未生疑虑,立时躬身笑问:
“此酒香甜浓密,回味绵长,仙师此时可要品鉴一番?”
说罢凝神望着他,心中已是紧张至极,但表面上仍是一幅恭维谦敬模样。
谷开泰和然笑道:
“洛家主美意,老夫岂能拒绝?西玉,你替为父去先饮一碗,品赏一番。”
谷西玉微笑向前,应了声“好”便径向酒坛处走来。
看见此幕,洛花雕和洛青稞心中几乎同时暗叫不好,若是谷西玉上前揭开坛口,此事立马就要败露。
洛青稞透过坛中小孔看到谷西玉越走越近,在他身体的间隙中只能微微透出一点谷开泰的身影来。
距离如此之远,先且不论指中金针能否准确射入谷开泰胸膛处,就算射中恐怕也早已被其察觉,那时他若运法抵御,悲白酒魂再难将其修为降至筑基三层。
洛花雕和洛青稞此时早已做好鱼死网破,搏命拼杀的准备,却听到谷家一名下人急匆匆走上厅来:
“老祖,尉迟先生传来消息。”
谷开泰听闻此言,满面笑容深深看了洛花雕一眼,走下堂来示意家丁附在其耳边说话。
洛青稞见得此幕,心中深知这已是发针最好的时机,不再犹豫,瞬时将早已全然逼入指尖的紫金色酒元灌入金针之中,从小孔中疾射而出。
只见细如发丝的金针在空中几乎没留下任何残影,以难以想象之极速从谷开泰后背背心射入,洛花雕也于此时环腿坐于地下默念起咒术法诀来。
谷开泰只觉后背一凉,心中顿感不妙,回身一掌将酒坛劈开,果然见到一个面目清净的少年藏于其中,显然便是他在后方偷袭了自己。
谷开泰惊怒异常,万没想到洛家竟敢藏人于酒坛中,先对自己下手,随即满身筑基四层巅峰修为尽开,朝洛青稞攻去。
后者在酒坛被劈开的一刹那,早已飞身后掠,躲开了谷开泰的攻势,只听他狰狞怒道:
“垂髫小儿,筑基三层修为就敢与老夫斗法,现在就送你去和你家族人见面罢。”
谷开泰正欲欺身攻上,却感到体中灵气流转有了微微滞涩之感,心中更是不知从何处升起一丝悲凉之意来,只感到自己一瞬间似乎苍老许多:
“哼,这幻术当真有些诡谲,若不是老夫修为高你甚多,还真就遭了你的道。”
他立刻神识聚拢,调息内守,凭借体内法力硬生生将悲白发的迷幻酒意镇了下去。
但他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分心调息聚力的时候,体内筑基四层巅峰的修为骤降,俨然已经只剩下筑基三层的修为法力。
他此刻才突然意识到一直坐在身后的洛花雕,他急忙回头望去,却刚好在这个瞬间看见一朵娇粉欲滴的樱瓣飞入了自己口中。
谷开泰顿时面目无比狰狞,脸上和善笑容早已不见,只听他嘶吼着怒道:
“洛花雕,短短一月时间你如何突破的筑基二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