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应肆跳出窗,蹲下身正打算将二爷抱起,温梨就突然出现,然后大摇大摆地从他身边路过,接着就,跳进了他的房间里?
汪汪汪!
二爷的叫声唤回了沈应肆的注意力,他一下就意识到,温梨现在应该是隐身了。
沈应肆的嘴角勾起笑,他抱着二爷站起身,调笑着说:“想我了?这么晚都敢跑出来。”
沈应肆单手撑窗跳进屋内,还没多走两步,眼下便瞥见了伸到自己腿边的一只小脚。
沈应肆压下嘴角的弧度,很是不小心地莫名绊倒了一下。
“哎呀!”
沈应肆单膝跪倒在地上,他回头望去,装模装样地左右扫视,而站在身后的罪魁祸首正捂着嘴努力憋着笑。
司夏夏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宿主,你在干嘛?你在干嘛?”
沈应肆慢慢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对着怀里的二爷道:“是我不小心,没吓到你吧。”
温梨收起笑看着面前若无其事地安慰着二爷的男人。
“这容忍度还可以嘛,没砸东西,也没骂人。”
“啊?”
温梨没有理会司夏夏,她看了看这个房间的环境。
这大概是整个村子最好的一间房了吧。
床不仅比她的干净结实,还比她的大了两倍多。当然屋子内的空间更是她房间的三四倍。这还有书桌、餐桌、椅子、柜子,甚至还摆上了花瓶和屏风。
虽然这些东西的颜色、风格都不太搭,但好歹也算得上是一个像样的住处了。
温梨不知道的是,这房间里的摆设都是全村人东拼西凑借来到。
沈应肆从柜子里拿了床棉被将其铺在了书桌上,然后将二爷放在上面。
温梨看着他这么耐心,站在床边施法了个法,窗外吹来大风,屏风倒地,花瓶碎了一地。
沈应肆用被子在床上做了个窝,将二爷放上去。然后又不紧不慢地收拾残局,关上窗户。
温梨叉着腰,围着沈应肆走了两遍,接着翘着二郎腿坐在床上,看着他平静地收拾着房间。
动作不紧不慢,脸上也没有看出半分不耐。
“司夏夏,你说他像是黑化的样子吗?”
司夏夏下意识地摇摇头,意识到宿主看不见又说:“确实是不太像,这情绪也太稳定了吧。”
看了一会,没看出什么名堂,司夏夏打了个哈欠,不好意思地说:“宿主,你待会记得回去休息,你在这盯着也做不了什么的。我、我得下班了。”
“滚吧。”
“宿主拜拜。”
沈应肆一边扫着,一边不经意地用屏风挡住角落里遗落的带血鳞片。
温梨很安静地靠在床上,一会看二爷,一会又看看窗外。
她现在没有在和那个东西说话,她只是很安静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不开心。
沈应肆将一切收拾好,突然就走到了书案前,拿起纸笔。
温梨的注意力又转到了沈应肆身上。
他在干嘛?这大晚上的,精力也太好了吧。
温梨靠着床边就这么看着沈应肆,看着看着她的心情就渐渐平静了下来。
都怪今天看见李有钱了,又让她想起在京都人人喊打的日子,烦死!
等她找到江家灭门的真相一定要狠狠打他们的脸才行!
见沈应肆在书案前许久,温梨起身慢慢走近沈应肆,她想看看他在写些什么?
少女弯着腰,凑到书桌上,旁边的少年目光垂落,不由收紧呼吸。
纸上并没有书写着什么至理名言也不是一篇沉博绝丽的文章,纸上的是一幅画。
画的什么?
一条宽敞、热闹的大街上,所有人都在看着一个女孩,他们好像都在骂她、议论她。可站在中间的女孩插着手,脚下还踩着一个张着嘴气急败坏的男人,女孩得意地大笑着,丝毫没有被周围的人所影响。
她好像在说,骂吧,骂吧,我才不会在意。
画里的其他人都画得有些潦草,夸张,还有些丑陋。可中间的主角却画得很是漂亮,红色的衣裳,随风飞舞的发丝发带,自信高傲的神情。
这画,画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