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恶心?他怎么会这么想?
温梨转头看着身边身姿挺拔的少年,明明靠她这么近,却让她有种这人马上要消失的错觉。
没由来的,想到他们说的,这人喜欢自己。
这明明不可能呀,可宋姨这么说,温明珠这么说,就连司夏夏也这么说。
长这么大,温梨习惯了被人厌恶,除了母亲,还有沈砚南。怎么可能会有人无缘无故地喜欢她呢?
温梨握紧手中的面具:“沈应肆,你喜欢我?”
心里有了疑惑,温梨便直接问了出来,沈应肆浑身一僵,抬起的手慢慢握紧,半天也没再出声。
温梨见状以为是自己的话让人尴尬了。
“这不可能对吧,怎么可能呢……”
“嗯。”
沈应肆打断了温梨的话,他转过头直直地盯着温梨的眼睛。
“这怎么不可能?怎么所有人都觉得这不可能,连你也这么认为,可是为什么我却觉得我喜欢你是这世间最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
他的目光很是炽热,温梨下意识地躲开,她有些不知所措,却又莫名涨红了脸。
手指几乎要将面具扣除个洞却半天也没想好要说些什么。
她习惯了别人的厌恶,对于别人直白的喜欢她十分不知所措。说喜欢她,还不如骂她几十句让她来得舒坦。
她低着头没敢抬起,浑身的不自在,甚至有点想原地昏死过去。
“你讨厌我的喜欢吗?要是讨厌,我以后尽量离你远一点。”
听到这话,温梨突然又放松了下来。她抬起头来看了眼沈应肆,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应肆和司夏夏都有些摸不清,温梨到底笑些什么,可温梨这边却是像听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
许久,温梨忍住笑,看着这满河的河灯好心回答他:“我不讨厌你的喜欢,不过我们俩也没可能。你愿意喜欢,那自讨苦吃的可是你。不过,沈应肆你可真是一点也没变。”
他明明已经黑化了,之前她觉得这个人变了好多,可是现在她又觉得这个人一点也也没变,他还是全天下最大的傻子。
听到她说不讨厌,沈应肆也放松了下来。
今夜的江城只有他们,一瞬间沈应肆产生错觉,他们或许可以永远这么坐在一起。
树上突然开始传来鸟叫,吱吱吱……吵得人心情厌烦。
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
温梨站起身,准备离开,手却突然被拉住。
“阿梨,放个河灯再走吧。”
温梨低头看去,沈应肆的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梨花样式的河灯。
温梨接过河灯,拿在手中把玩,河灯做得很是精细,纸做的花瓣上还画着细细的纹路。
“这河灯当真是漂亮,谢了。”
温梨蹲下身,一只手放在河灯上施了个法,河灯燃起。
她小心地将河灯放入河水中,看着它随着河水渐渐飘远。
“不许个愿吗?”
沈应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梨站起身来。
“许愿吗?向谁许?我可比神佛厉害多了,我的愿望他们都实现不了,但我自己就能实现。”
少女神气飞扬,嘴角含笑,她低头朝坐在河边的沈应肆开玩笑似地说道:“沈羡之,你有什么愿望,别拜神佛,拜我呀!”
说完温梨转身离开,沈应肆连忙站起身来朝着她喊道:“温梨,生辰快乐。”
温梨停住脚步明显有些愣住,她转过身还来不及问他,他怎么会知道今日是自己生辰,面前便抛来一个东西。
她下意识地接住,再看过去,人已经消失了。
“怎么跑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