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南停下脚步，眼里满是阴郁，他握紧拳头又快速松开。
沈砚南缓缓转过身来下跪行礼：“沈砚南拜见太子殿下。”
沈应肆没有立刻叫他起来，他不看他，而是盯着他手中的剑，许久才道：“这剑配你，可惜了。”
说完转身离开，谢宵皱着眉头，赶紧跟在沈应肆后面，一句话也不敢说。
沈应肆脾气很好，谢宵没见过他拿身份压过谁，他记得小时候殿下对大皇子还是挺友好的。这几年也只是没怎么搭理过大皇子，今日这是怎么了？
沈应肆走远，沈砚南这才站起身来，他摸着自己手中的梨花剑。
我不配？沈应肆你放心，过不了多久，不配的那个人，马上就是你了。
沈砚南笑着收剑转身，向前走去。
*
谢霄想了很久都不明白沈应肆为什么会生气。
回到东宫，他小心问了一句：“殿下，你没事吧？”
“没事。”
沈应肆的声音又恢复了往常的温和，谢宵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回到东宫后，沈应肆将自己关在了书房里，书案上堆满了宫里面送来的奏折，还有从各地传来的密信。
他坐在椅子上，最前面摊着一封拆开的信，那是从丹离鬼谷快马加鞭送来的。信上说近日越来越多的妖从鬼谷里逃出来了。
沈应肆拉开书桌下的抽屉，空旷的抽屉里有几块桂花糕和一堆图纸。
而最上面的图纸上画的便是今日沈砚南手中握着的那把剑。
房门敲响，沈应肆猛地将抽屉关紧。
“进。”
谢晚州缓步走了进来坐在沈应肆左手边的椅子上。
沈应肆从主座上站起来，坐在了谢晚州对面。
“应肆，丹离梁家传来消息，鬼谷中逃出的妖魔越来越多了！我打算与你的几位叔父前去查看，并尽力弥补。我不在，谢家和谢晚声便都得靠你了。”
沈应肆满眼担忧：“舅舅，会有危险吗？”
谢晚州不答，只是说：“看好谢晚声，只要他不犯什么大事，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舅舅求你了。”
“舅舅！你还要纵容他！”
谢晚州站起身走到沈应肆的后背，拍着他的背说：“我只是不想让你与你母亲闹矛盾。肆儿，这京城得靠你看着，这天下得靠你守着。如今死在妖魔手上的人越来越多，你肩上的责任越来越大，不可分心。”
“应肆明白。”
谢晚声叹了口气：“应肆，你命格不凡，但要凭一己之力救下天下苍生，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但你放心，舅舅永远站在你身后帮你！”
沈应肆站起身，目光坚定：“舅舅，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谢晚声满意一笑，起身想要离开：“时间急，舅舅现在就得离开，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
谢晚州走出房门，沈应肆又道：“舅舅，您一定要平安！”
谢晚州回头看他，见往日沉稳的少年一脸担忧，笑着挥手告别。
“知道，等着舅舅回来请你喝酒！”
谢晚州离开，沈应肆的心越发不安，他对着谢宵交代：“派人给我狠狠盯着谢晚声，别让他给吾找来麻烦。”
说完沈应肆回了书房，他坐在书案前从抽屉里拿出那张图纸。
他看了许久，最后图纸在他的手中突然燃烧慢慢化为灰烬。
青灯是他，他是青灯。
几百年前身为神的青灯身死才换来这几百年的安宁。那沈应肆又会是什么样的结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