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通一阵无语。
“这村子我熟,没出阁的姑娘总共八人,嫁过来的年轻媳妇儿也就十二三,除去死的和年纪不够的……”
李焕然伸出四根指头来。
仓朗朗!
刀出鞘。
“我觉得吧,媳妇儿姑娘啥的先搁在一边,我送你去见阎王吧,你跟他老人家好好解释解释这件事!”
“你拿我当什么人了?”
“没拿你当人,你这畜生!”
徐瞎子跳大神的功夫,俩人走访了那四位身份契合的媳妇儿。
两位不在家,说是去东华寺上香了。
剩下的俩,昨晚上老老实实在丈夫怀里睡觉,都有不在场的证明。
荷寡妇,赵媳妇儿……
凶手定在这二人之间。
“他是怎么做到的?”
周元通觉得不靠谱,“临安县那么大,她一个女人家,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弄死这么多人的?”
“难道还有别的帮凶?”
“那也不对啊,那究竟是人是鬼?又是用什么办法杀死这些人的?”
李焕然下定决心,“到时候把俩人都锁起来,好好盘问盘问就知道了。”
虽然仍有许多疑云没有解开,可起码有了点线索,不至于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了。
“哼!你后面有人,难道我身后就没有了!”
徐瞎子高声自语。
“我身后可是钟馗钟天师,专治你这缩头小人,天眼,给我开!”
红绸子一把拽下,深邃的眼窝子正对太阳。
“瞧见你了!”
“号儿,起香!”
小道童急忙取出香炉里的香,手掐符篆,一口气吹出。
符篆登时燃尽了。
青烟袅袅升腾,却不再散开,而是在半空之中凝成了卦象。
崁、离、震、兑,不停变幻。
“城东之地!”徐瞎子解卦而言。
“果真是她俩!”
临安县这地方,他一清二楚,那东华寺,就在城东。
“别急,还有别的收获……”
老道士一口将青烟吸入腹中,咬牙道:“她今夜,还想在城里再演一出呢!”
“那咱们就来个守株待兔,断了她这念想!”
……
临安城已不复往日热闹。
恐惧拢在城市上方,压得每个人都喘不过气。
那多人无缘无故死去,已是人心惶惶。
除了他,曹乌龙。
“老板,再来盘肘子!”
霸王身前,碟子摞的比山高,吃的是满嘴流油。
脸却不满足,埋着深深的怨气。
却不见张中年所在。
他们走散了,不,准确的说,张中年抛弃了他。
昨夜来时,城门已经关了。
却拦不住张中年,左脚踩右脚,右脚踩左脚,一个纵云梯就上了城楼。
这技法,他曹乌龙也学过,可自打身体发福以后,就施展不开了。
冷风吹了一夜,天亮才开。
如今,他化悲愤为力量,继续增重。
“姓张的,你最好是死在城里了,可千万别给我逮住喽!”
“不然的话,哼哼……”
他抓起滚烫的肘子,一口咬去大半。
“小二,吵死了!”窗外叽叽喳喳,惹人心烦。
“这位爷,衙门里办差,这我可管不了,您就担待担待吧!”
“衙门?”
“春花楼里死了仨人,衙门怀疑是那些婊子搞的鬼,一锅端了,正往回压呢!”
街上,衙役们压着莺莺燕燕的女人,缓缓而过。
“这人死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吧,这些婊子挣钱都来不及,能干出这事儿来?”
“爷,一看您就是外地的,老爷们就是不想付嫖资,所以才把他们弄到衙门里去快活,等腻了就放出来了!”
小二的眼睛不离那些女人,“这种事,一月一次,比娘们儿那事儿还准!”
“嗯?”曹乌龙一口咽下,自言自语道:“我能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