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祖宗诶,你怎么忽然就给变卦了呢!”
赵班主苍蝇般在华勿喜身前打转,焦急不已。
华勿喜的心情也没好到哪儿去,眼中秋水不在,而是深深的惊诧。
他想不明白。
刚才从台上退下来,赵班主就火急火燎的赶过来,说成了。
就是目标发生了点小小的变动。
相中他的不是钟辉,是他老婆。
他是来勾引知县的,不对,他是来刺杀知县的,可不是来杀那骚蹄子的。
难道这心思给人老婆发现了?
也不对啊,他这还没动手呢!
“有什么区别呢!”
赵班主苦口婆心,“夫人十分欣赏你,说是要大大的奖赏你呢,快去吧,回来还能赶上下一场!”
话倒是这么个话,可是……
“可我只会勾引爷们,不会勾引娘们儿呀!”
来此之前,赵班主特意把从良为戏子的妓女找来,给他做了个紧急培训。
这些招式对上爷们儿,百分百管用,对娘们儿就不得而知了。
“又没让你跟她困觉,你在纠结个什么劲儿!”
赵班主一下子慌了,警告道:“你去了可别乱来,要是给县太爷逮住了,咱们的脑袋都要摘下来当球踢。”
“没什么难的,我不都教过你了吗,奉承她几句,得了赏银就回来,多简单呐!”
说的轻巧!
华勿喜心里还是没底,又架不住他的央求,哀叹一声。
“看在你收留我的份上,暂且帮你一次。”
“多谢大爷了,您快去吧,夫人就在那屋里等你呢!”
目送华勿喜离开,赵班主脸上乐开了花。
“这一趟,少说得有二百两银子进账,赚大了呀!估计要不了多久,我就能去京城唱戏了!”
那可是南齐最为繁华的宝地,有钱人多如牛毛,解个扣子,黄金万两。
“赵班主,出来一见!”
赵班主正幻想着自己人生的巅峰呢,忽闻呼唤之声,急忙出门相迎。
“哟,这不是钟管家嘛,您不看戏,到我这儿干嘛来了!”
来人正是衙门府的管家,当日寻他来唱戏的,正是此人。
管家带着笑脸,客气道:“赵班主,你的造化来了呀!”
“管家何出此言?”赵班主有点懵。
“我家大人瞧上了那小桃红,要请她去屋里吃酒呢,快安排吧,少不了你的赏银。”
咣当!
悬起的一颗心,忽然摔死了。
“呃……小桃红她……她已经从良了,早不知道去哪了。”
“那台上的虞姬是谁?”
“我新招的青衣,叫小樱桃。”
什么倒霉名字!
“就是她!”
管家得到的指令,也没说就找小桃红,只是说刚才献唱的那虞姬。
“快把她请出来,我带她去见老爷!”
“呃……”
幕前台上,曹乌龙引吭高歌。
他的眼睛不停寻摸,想找刚才倒水的那位仆从。
那是他们在府里安插的内应,叫张中年。
“该死的,老张哪去了?”
眼睛在人群里扫荡了老半天了,始终没见人影,急的他腔调都变了。
戏是越唱越短,他得赶紧跟他合计合计,究竟什么时候动手。
“钟辉他老婆呢?”
知县对面的桌子上,也空空如也。
“不是吧……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这闲心?”
很明显,小头控制大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