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这件，还有那件，都拿下来吧。”林婉柔伸手指了几件颜色鲜艳，款式新颖的宫装，语气平静地说道。
“你！”张掌事气得脸色铁青，指着林婉柔的手指都在颤抖，“你简直是放肆！你可知道，这些衣服都是要……”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这个声音，尚衣局里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宝蓝色锦袍的男子，正站在尚衣局门口。他剑眉星目，嘴角噙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一双桃花眼却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来人正是潘宇轩。他今日原本是来找尚衣局的刘公公商量些事情，却意外听到了里面的争执声。
潘宇轩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林婉柔，她的身影在那些花花绿绿的宫装中显得格外清丽脱俗。再看那张掌事咄咄逼人的模样，潘宇轩心中便猜到了几分。
他故作惊讶地问道：“哟，这不是林大小姐吗？怎么在这里跟张掌事起了争执？”
张掌事见是潘宇轩，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语气也变得格外恭敬：“潘公子，您怎么来了？是来找刘公公的吧？他老人家今日不在，您看您有什么吩咐，奴婢一定给您办得妥妥当当的。”
潘宇轩没有理会张掌事的奉承，径直走到林婉柔身边，关切地问道：“林大小姐，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人为难你了？”
林婉柔还未开口，张掌事便抢着说道：“哎哟，潘公子您误会了！奴婢怎么敢为难林大小姐呢？是林大小姐她……”
张掌事说着，从旁边宫女手中接过一件宫装，展开在林婉柔面前，一脸的假惺惺：“这不，林大小姐马上要参加宴会了，奴婢特意为她准备了一件最合适的。”
那件宫装乍一看的确光鲜亮丽，但仔细一看，裙摆处却有一块明显的污渍，像是被茶水泼洒过，留下了难以去除的痕迹。
潘宇轩一眼就看出了端倪，眉头微微皱起，正要开口，却见林婉柔已经先一步开了口。
“张掌事，这件衣服怕是不妥吧？”林婉柔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宴会上的宫装，代表着皇家的颜面，如此破损的衣服，如何能穿得出去？”
张掌事脸色一僵，随即强词夺理道：“哎哟，林大小姐您有所不知，这可是今年江南织造局进贡上来的新品，就这么一件，珍贵着呢！奴婢想着，您初来乍到，对这些规矩可能不太懂，所以才特意将这件衣服留给您，您可千万别辜负了奴婢的一片好意啊！”
“规矩？”林婉柔冷笑一声，“我倒是不知道，尚衣局还有给主子穿破损衣服的规矩！”
张掌事见林婉柔不依不饶，心中怒火中烧，但她忌惮潘宇轩在场，不敢发作，只得强压着怒火，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林大小姐，您初来乍到，不懂规矩也是有的，奴婢不怪您。只是这宴会上的规矩就是如此，您若是不愿意穿，那奴婢也没办法，您就……”
她故意拉长了声音，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林婉柔如何听不出她话里的威胁，但她也不是轻易服输的性子。她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却见潘宇轩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
“张掌事，你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潘宇轩接过话头，语气虽然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林大小姐可是皇上亲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