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单习厢不禁身子一颤。
可笑,杀人凶手竟要说找出真凶,为受害人陈名昭雪。真是太可笑了。
“……叔叔,如果你真的可以的话,那就拜托你了。爷爷也好在泉下死得瞑目。”单习厢忍着怒意,冲单宗远笑了笑。
单宗远眉头一挑,虚伪一笑:“这是自然。你爷爷还是我的父亲,我怎么都要为父亲找出纵火的凶手。”
“……嗯,那就麻烦叔叔你了。”单习厢挤出一个笑意,别过脸去,看着窗外的风景,彼时已是傍晚,天边布上一层层蓝色系纱布,远远看去像是一副涂了蓝色漆画。
单宗远点点头,起了身子,右手搭在身后:“嗯,你就先在这里好好休息吧。其他事情,都交给我好了。”
“……”单习厢没说话,偷瞥了几眼单宗远,她也不知道单宗远要搞些什么,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逃离这里。
“叔叔……许深呢?”单习厢想了想,觉得有必要跟许深见一见,毕竟,许深是除了爷爷之外,值得信任的人。
“小深吗?他啊,在你隔壁啊,怎么了?”单宗远抬眼看了一眼秘书,秘书只是点头,没有说什么。
单习厢深呼一气,正要掀开被子下床,不想被单宗远摁住被子,他道:“这是要去哪?厢厢啊,你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虽然没有伤到哪里,但也不能如此轻举妄动啊。”
“反正死不掉。”单习厢冷冷地吐了一句,穿着病号服,光着脚站在地上,她面无表情地盯着单宗远,冷声道,“叔叔,你别拦我就是了。我真的死不掉。”
“……”单宗远长叹一气,似乎是妥协了,他轻哼一笑,“罢了,你去吧。他不顾生命安全,只为救你,说来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去看看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是,叔叔说是,那么,习厢,这就去了?”单习厢抿抿嘴,朝单宗远一笑之后,迅速逃离此处了。
——
“许深,你真的不怕吗?”单习厢依靠在天台的围栏边,抬头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
许深橛了腿,左脚一拖又一拖的才走到单习厢的这边并排,他也抬头看着天空:“怕啊,可是怕又能怎么样?我说我怕了,敌人就会让步吗?不会的,这只会让敌人更加肆无忌惮的伤害你。”
“……”
单习厢没有说话,她低着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许深又低头看向这个少女,少女的眉头很好看,无论是皱眉还是舒展,都尤其别致迷人。再加上那双眼睛,又大又有神,总会让人觉得,她永远有精神活力。
“你目睹这一切了,今后想如何?”许深直接切入话题,他并不担心单习厢会因此迷茫,反而怕单习厢因仇恨而因此失去方向。
单习厢蹙眉,十分不爽地磨了磨牙齿:“我想替爷爷报仇,可是,我现在也没能力去制裁那个人。”
“……咦,我还以为你会直接杀过去呢。”许深玩味着,又转过身子,靠在围栏上。
单习厢无语地白了几眼许深,别过脸去:“有的时候,觉得你是正常人,但有的时候又不是。”
单习厢很是无奈,她闭上双眼,脑海里竟一下子蹦到爷爷临终前的画面。
爷爷叫她,好好活着,并且替他保守那个秘密,等到,时机成熟,再一举推翻单宗远。
只是……她无论怎么想,都记不起,爷爷说得那个秘密是什么了。
啧……头突然间,好痛。
“哈哈哈,习厢你这话,倒是很中肯呀。”许深仰头哈哈一笑,眼睛却不由地往身旁人看去。
身旁人慢慢地蹲了下来,双手抱头,很是痛苦:“……许深,我有点,记不起爷爷离开之前,对我说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