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的夜晚依旧寒冷,战事的激烈让整个城池笼罩在紧张的气氛中。太子李弘与王方翼、赵琨等将领经历了艰苦的突围战后,虽然暂时保住了唐军的粮草线,但他心中的不安并未消散。他知道,突厥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接下来的战斗只会更加激烈。
凉州城内,李弘独自坐在监军府里的书案前,脑海中回忆着刚刚过去的战事,心中越发感到焦虑。他虽然是太子,但在军事上仍然有所欠缺,尤其是面对像阿史那贺鲁这样的突厥首领,李弘的指挥显得捉襟见肘。若不是苏定方与王方翼等老将的支撑,凉州城恐怕早已被突厥攻破。
此时,李昭德缓步走进来,见李弘神情凝重,轻声说道:“殿下,王将军与赵将军已经稳住了防线,敌军暂时不会再发起进攻,您大可稍作休息。”
李弘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着李昭德,缓缓道:“昭德,你说本宫是否还有能力掌控局势?此次凉州一战,若非苏将军与王将军的协助,本宫怕是已经陷入绝境。”
李昭德神色不变,低声说道:“殿下无需过于自责,您作为监军,已经尽力处理战事。突厥的阿史那贺鲁狡猾善战,即便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也未必能轻易击败他。我们此刻需要的是耐心与智慧。”
李弘沉默片刻,眉头微皱:“母后在朝中的力量越来越强,她派苏定方来助我,表面上是协助,实际上是削弱我的权威。若是不能在战场上立下显赫战功,回到朝堂之后,我将再无与她抗衡的机会。”
李昭德轻轻点头,深知李弘内心的焦虑,但他依旧保持冷静:“殿下,战局尚未到最坏的时刻,我们仍有机会。眼下需要的是稳住边关形势,待时机成熟,再伺机反击突厥,争取大胜。”
李弘目光逐渐坚定,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本宫不能急于求成,必须耐心等待时机。”
与此同时,长安城的政治漩涡正愈发深沉。武则天的权力已经逐渐渗透到朝中的每一个角落,而太子李弘在边关的处境也让她多了一份冷静的筹谋。她知道,李弘在凉州的表现虽然有所进步,但距离能够独立掌控局势还有很大差距。对于她来说,边关的战事只是一个棋局,真正的较量仍然在朝堂之上。
这时,裴炎匆匆步入承天宫,脸上带着几分隐约的焦虑。武则天坐在殿内,手中把玩着一块玉佩,目光冷静地望着裴炎。
“裴大人,有何事让你如此匆忙?”武则天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裴炎拱手道:“娘娘,臣刚刚接到消息,太子殿下在边关虽然保住了粮草,但突厥并未退兵,敌我双方的局势仍旧胶着不下。而据臣得知,太子的党羽在长安内部也开始蠢蠢欲动,似乎在策划一些针对户部和兵部的行动,试图通过这些部门重新巩固太子在朝中的影响力。”
武则天微微皱眉,手中的玉佩轻轻敲击着案桌,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目光微冷,淡淡说道:“太子的党羽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他们当真以为,凭借这些小手段,便能改变朝局吗?”
裴炎低声道:“娘娘,臣以为,此时正是打击太子党羽的最佳时机。我们可以先从户部着手,揭露其中的财务问题,削弱太子的经济支持。”
武则天轻轻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冷笑:“裴大人所言极是。户部一直是太子势力的根基,若能动摇户部的财政,本宫的下一步棋便能更加顺利。”
她放下手中的玉佩,目光坚定:“立即着手调查韦思谦,务必要将他与太子的财务往来公开于朝堂之上,让所有人知道,太子的党羽不过是一群贪污腐败之徒。”
次日,凉州的战局再次出现了变化。阿史那贺鲁的突厥军队在遭遇失败后,似乎调整了策略,开始对唐军的防线进行更为隐秘的骚扰和切割。凉州城内的防御变得愈加吃紧,唐军虽顽强坚守,但补给线的断断续续让士气渐渐低落。
李弘站在城楼上,俯瞰着远处的突厥营地,眉头紧皱:“敌军的攻势渐渐变化,他们的目标不再是正面突击,而是试图通过削弱我们的补给,逼迫我们出城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