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谦羽说完那句话,就转过身低头翻看手里的课本。
看似在看书,实则是用余光悄悄观察顾秋水的动静。
只见顾秋水转回身子,撑着脑袋,表情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有其他的动静。
看了一会,苏谦羽就收回了视线。生气,秋水为什么不知道自己是为何生气!
很快时间来到巳时,上课时间到了。
夫子拿着课本走进殿内,开始给台下的一众学子讲课。苏谦羽抬头看着夫子,,认真听着讲解,不再过多关注某人的动静。
这会顾秋水正惆怅着,自己这该怎么给谦羽解释呢?直接说因为自己在国学待得太无聊了,所以偷溜出宫和文哲去逛夜市?
虽然事实就是如此,但就这么水灵灵的把实话说出口,总感觉有种莫名的羞耻。
利用听课时间,顾秋水仔细回想一遍自己昨晚的举动,若是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只能是“疯狂”二字。
不通知任何人就偷跑出去,身边一个奴仆侍卫也没带。要是自己真出了什么事,不少人都要因此受罚。
这么一想的话,顾秋水对墨书知书两人生出了深深地愧疚。自己偷跑出去,她们昨晚在宫里是该多担心啊!
怪不得今早墨书会等在勤学殿门口,见到他后会那么激动,甚至还流下了眼泪。
提心吊胆一眼上,生怕自家少爷出事,那会看到少爷完好无缺回宫,怎能不激动,怎能不流泪。
想清楚这些,顾秋水决定得回去给墨书、知书好好道个歉,真的辛苦她们了。不禁要替自己隐瞒遮掩,同时心里还担心害怕,昨晚两人过得真的太艰难了。
问题是给墨书知书道歉这个事简单,怎么让谦羽不生气理自己是个问题。
顾秋水惆怅地看了一眼苏谦羽,深深叹了口气,他甚至现在还不确定苏谦羽到底是不是生气了,为什么会生气。
遇到困难,需要场外求助。
平常顾秋水遇到无法解决的事大多都是询问苏谦羽的意见,但这会遇到的问题事关谦羽本人,因此问他是不可能了。
问不了苏谦羽,这不是还有范文哲在的吗?
都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算上顾秋水,加上范文哲,多多少少也凑出两个“臭皮匠”了,怎么说也顶大半个诸葛亮了吧?
大半个诸葛亮,解决这么一件普普通通的事,那还不是手到擒来,轻轻松松?
抽出一张纸,撕下一小块,顾秋水提笔在纸上简短写清谦羽似乎不高兴这件事,问文哲如何是好,怎样能完美解决这个事情让谦羽不再生气不理人。
写完,把小纸块团吧团吧,趁着夫子不注意精准丢到范文哲的桌上。
天降纸条,砸在范文哲面前。
他拿起纸条打开,一目十行看完,随后扭头看向顾秋水。
顾秋水扔完纸团,就一直单手侧身撑脸等待他的反应。这会总算是见到范文哲转头,便冲着他挤眉弄眼,示意他赶快想想办法。
这能怎么办?范文哲迷茫,他没有哄过人的经验,能想出什么办法?
我不知道,没有经验,想不出来。要不你直接坦白吧,不知是从哪本古籍上从哪看来的一句话:真诚是一切的必杀技。所以你直接坦白吧。
什么真诚是一切必杀技?什么叫不知道从哪本古籍上看来的?这话不是我在网上看到,来到这边后写在话本里的吗?
看到范文哲的回复,顾秋水感觉自己额头上挂了三条黑线。第一反应是这是什么馊主意?
但是之后他又自己想了好几个办法,设想一下实施场景后又都被自己一一否决。
最后顾秋水悲伤发现,好像范文哲说的直接坦白这个办法是最有用的。
这次当值讲课的夫子,依旧是那位看着有些软弱的陈夫子。今天早上他依旧自动忽略了台下那些小动作不断、昏昏欲睡、不停开小差的学生,自顾自讲解着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