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夭夭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吐出一句话:
“我想报答他。”
分析师闻言,心中思索着。
这或许是创伤后应激反应与心理重建中的积极情感投射,是一种复杂的心理依赖与感恩的交织。
不过奇怪的是,他并未从另一个人的描述中并未感受到面前的这个女生有任何过激的行为,只是从之前的草木皆兵转化为如今的淡漠。
他原以为只是单纯情感隔离,但看来如今更加复杂。
于是,分析师试探性地问道:
“那你打算如何报答他呢?”
“我想为他做任何事情!”刘夭夭毫不犹豫地回答,但随即又自嘲地笑了笑,
“可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他根本不需要我的帮助。”
刘夭夭低下了头,看着自己那双略显苍白的手,声音低沉: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权势,没有资本,没有任何能帮助他的东西。他身边有比我更优秀的人,我能做到的、我不能做到的,他们都能做到。”
说到这里,刘夭夭的眼神变得迷茫起来,声音有些涣散:
“我一想到这些......看到这些,我脑子里就会出现一些十分.....古怪的想法。”
“如果.......我去做一些只能我解决的、不好的事情,然后再去帮助他,为他解决......这样,我对于他而言是有‘价值’的了?”
分析师并未表现出惊讶,因为他早就从刘夭夭之前的话语中已经察觉到了她的思想已经出现了偏差,出现了些许扭曲。
所以他们是已经察觉到了刘夭夭的状态,才让她来看病的吗?
那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改变她的想法。
他正准备开口,却听刘夭夭突然说道:“不行,这样不可以。”
她握紧了拳头,仿佛在给自己洗脑一般,呢喃着:
“我不能......这么做,他......不会喜欢的,我不想.....被他......讨厌。”
心理分析师没想到这个情况,有些惊讶。
他知道,刘夭夭的心理已经扭曲,但他没想到的是她却能在没有外力的情况下压制住那种扭曲的想法。
不过这种情况也很危险,极度的压抑很容易发展成双重人格。
经过一个小时的心理辅导,刘夭夭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但分析师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因为这份‘报答’ 被刘夭夭埋在更深的里层,而他只能花时间一层一层的破开。
目前,也只是完成了十分之一而已。
想到此,心理分析师和刘夭夭约定的下次见面的日期,刘夭夭点点头,随后离开了。
刘夭夭走后,心理分析师这才松了口气,揉了揉眉心。
她的执拗态度比他所想的还要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