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笙蝶赶忙出声提醒,语调里透着急促,“不,确切地说,是你身上的……”
没等谢笙蝶辩解,冷筠逸便截断了她的话头,"你这姑娘胆子不小,我还有什么好畏惧?怎么,现在知道羞涩了?记得昨日,你可是挺放得开的,甚至动手解我衣衫。"
"对不起,真的,我真心诚意向你道歉!"谢笙蝶的情绪终于决堤,泪如泉涌。
"不准哭!"冷筠逸的语气如冰,掷地有声,"若想我宽宥你,就听我的。"
谢笙蝶为之一愣,心中却升起一线希望。她迅速止住泪水,急切地回应:"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明日你必须亲力亲为,更不许用人皮面具和胭脂水粉遮掩我留下的印记,及笄礼上,你必须以真身示人,这次,我暂且饶你一命。”冷筠逸的眼神如寒冰,警告的语气如同冬日的北风,刺骨而冷冽。
谢笙蝶心中一片茫然,无计可施,只能顺从地点了点头。尽管她刚才曾冲动地想以死明志,然而冲动过后,求生的本能让她选择了妥协。罢了,不过两个印记而已,又岂能决定她的命运?
“好,我答应你!”谢笙蝶的回答干脆利落,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冷筠逸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离开,身影渐渐消失在闺房的门口。
良久,门轻轻合上,只留下一片寂静。
“冷指挥使,即便阿笙有错,你也该将那些胭脂痕迹抹去,至少给姑娘留些颜面。”
柳叶白的话语中满溢着复杂的感情,他深知阿笙的行为确有不妥,却也只能在冷筠逸面前,以一种近乎哀求的口吻。
冷筠逸身上的印记,如同烙铁般烙在尚书府仆人的眼中,他们既羞赧又惊惧,纷纷低下头,生怕多瞥一眼便招致责难。
“大哥,劳烦你派人送盆清水来。”冷筠逸的语气依旧温文尔雅,这份冷静与礼貌,让柳叶白心头一震。
他万万没想到,面对这般窘境,冷筠逸不仅未有愠色,反而如此配合。这一刻,他为自家妹妹的轻率感到深深的愧疚。
眼前的翩翩公子,才情横溢,文武双全,一向与女子保持适当距离,却因阿笙的鲁莽,于大庭广众之下蒙羞。
然而,他并未将阿笙的过失归咎于自己,这份宽容与善良,让柳叶白心中生出无尽的敬佩。在柳叶白眼中,无论外界如何评价,冷筠逸始终是那个自小便令人骄傲的少年。
“走吧,随我到母亲的房间去谈谈。”柳叶白的语气中满是歉意,他决定,要为今日的风波,向冷筠逸给出一个交代。
墨染房里,采莲轻手轻脚地端进一盆清水,手中新毛巾泛着柔软的光泽,正欲服侍冷筠逸。然而,他的话语如冬日寒冰,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自己来,你先退下吧。”语气中,不带一丝温度,却也无多余情绪。
墨染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开口,声音里满是自责与不安:
“筠逸,阿笙她……她让你受委屈了,你是个好孩子。我代我家阿笙向你道歉。我那可怜的女儿已逝,阿笙是我至交好友的女儿,五岁便遭逢父母双亡的厄运,我本想将她视如己出,好好教养,却在七岁时不慎让她走失,多年寻觅,终得团聚。是我未能尽到教育之责,让她做出了如此对不住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