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我哥对吧?”秦稚棠轻蔑笑着,“除了喜欢,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原因,能让一个女人在这般折辱之后,仍旧下不定决心离开。”
这才是秦稚棠最不能接受的地方。
裴望渝跟陆彦翀, 两情相悦。
这就意味着以后有极大的可能,她要管裴望渝叫嫂子。
本来陆彦翀在以为自己是一厢情愿的情况下,已经有了想放过裴励城的苗头,要是让他知道裴望渝喜欢他,那还得了?
这种可能她必须掐死了!
裴望渝神智零碎混乱,她抽不出神去分辨承受秦稚棠的这番话带来的冲击,可秦稚棠的声音像是带着某种容不得她拒绝的压迫,一字一句飘进她的耳朵,冲击她的心绪。
她听明白了,秦稚棠清清楚楚地在告诉她,今天所有的一切,不过是陆彦翀在报复她,可能不止今天。
秦稚棠是这场复仇的刽子手,陆彦翀是递刀的人。
山下院子里的浪漫,和山腰这里的痛苦,还有什么能比这样的对比更让人绝望的?
泪水涌出便滴落,只有睫毛根部的湿润为裴望渝的撕心裂肺留下些许痕迹。
一张带着倒刺的大网成功笼住了失去反抗力气的裴望渝,死水一般的眼眸在冗长的安静之后,忽然开始清明起来。
秦稚棠可以是陆彦翀的矛刺向她,只要她没死,这矛也能变成盾。
她需要的正当理由跟借口,是秦稚棠亲手送上门来的。
昨晚的高烧来的猝不及防,她很怕会被陆彦翀看出其中的破绽,想了一天也没能想出一个既不被陆彦翀怀疑,也不会牵连好友的离开理由,这会儿秦稚棠替她解决了。
整理好情绪,裴望渝缓缓起身,这场戏已经开场,接下来就是静静等待高潮,然后以她的落荒而逃落下帷幕。
她需要附和秦稚棠拉拉这场戏的进度,可她眼底的难过却不是装的,“就算我喜欢陆彦翀,这妨碍到你什么了吗?还是说我的喜欢影响到了谁?”
见她承认,秦稚棠说不上的恶心愤恨,“你配喜欢我哥吗?裴励城杀了我姑姑,对我做了千刀万剐都不能解恨的事,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喜欢我哥?”
“我没有资格司凛有,是吗?”
明知道这种废话是为了脱身才说的,可裴望渝还是死死掐住了自己的食指。
秦稚棠仰头嗤笑,那样子不屑极了,抬手看了看手腕的表,她眉骨轻抬,“有没有的,你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着,她关掉手机照明,伸手推了裴望渝一把,裴望渝踉跄几步站定,片刻后,院子里亮起好些银色的火光,在被烟花包围的圆圈中间,一男一女相对而站。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裴望渝还是一眼认出了被花火包围的陆彦翀和司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