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望渝,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原本体力透支昏昏欲睡的裴望渝一听这话,吓得当场清醒,咻的一下抬头看他,眼里写满了错愕惶恐。
“我不喜欢你。”
过了好半晌,她才慢悠悠说出这么一句底气不足,又没什么杀伤力的话。
陆彦翀一只手枕在脑后,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死鸭子嘴硬。
裴望渝被他看得愈发不自在,撑着小手想从他身上起来。
她刚一动,陆彦翀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下巴结结实实磕在铁胸上,疼得她龇牙咧嘴,“你干嘛!”
吃干抹净了还想怎么样!
陆彦翀好笑,掰开她捂住下巴的手替她揉,“让你休息会儿,待会儿再说。”
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偏偏裴望渝听懂了,脸上一阵火烧,“我不喜欢你,也不知道你从哪儿看出来的,现在请你放开我。”
又重新强调了一遍。
换作以往,这种开口就是燃点的话,陆彦翀早炸一百回了,此刻他不仅不气,反而觉得有趣。
视线随着白嫩嫩的小猫游动,裴望渝的反应他有自己的理解,笃定而满足。
为时六天的冷战,差不多破冰,陆彦翀心情大好,改变了原本的计划,带着裴望渝出门吃饭。
“你那个同事有问题,阿淮在查,再接到今天这种电话,直接挂了。”
塞了颗葡萄进嘴里的裴望渝腮帮鼓鼓的,像只仓鼠,听到他主动提起,咀嚼的动作停下,盯着对面搅着咖啡的男人点了点头。
在会所的时候裴望渝就意识到了甘蕾不对劲,之所以不细问,是觉得没必要。
甘蕾是她进公司第一个说话的人,也会在她被刁难的时候站出来维护她。
裴望渝不知道甘蕾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那天她确实侥幸没出什么大事,但这不是原谅的理由。
她不需要解释,结果到这儿已经算是体面了。
见她表情没什么波动,陆彦翀有意外但不多,笑而不语望着眼神恍惚的某人。
裴望渝这个人虽然有心也不多,但也没蠢到无药可救的地步,这几次的事情她要还觉得是巧合,那只能说她脑子被狗啃了。
她无意在甘蕾的事情上多言,陆彦翀自然也不会自找没趣。
“我下午有两个会,你待会儿跟我一起去公司。”
陆彦翀动作自然地剥好一只虾放到裴望渝面前的盘子里,裴望渝一时间不知该先拒绝这只虾,还是先拒绝他云淡风轻的知会。
阳光折射在餐厅那面巨大的落地窗,暖洋洋的光斑在陆彦翀那张精致的脸上晃动,裴望渝一瞬有些失神,恍惚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样子落到陆彦翀眼里,不用问也知道这小猫心里在想什么。
不急,现在不承认没关系,只要人在他身边,他有的是时间让猫自己露出马脚。